此言一出,頭領頓時駭然色變,不敢抹頭上的血,連連磕頭道:“不要,皇上開恩,小人家人與此事完全沒有關係,他們什麼都不知道,是無辜的。”
弘曆聲音森冷地道:“你曾說‘大人有命,一定要取你們的性命’,你口中的大人,究竟是誰?說!”
“小人……小人……”頭領跪在地上,渾身哆嗦,鮮血不斷自額間滴落。
“不說是嗎?好!”弘曆冷笑,揚聲道:“來人,將他押下去,驗明身份後行車裂之刑,並誅其三族,不論男女老幼,皆殺無赦!”
“不要!皇上不要!”頭領心膽俱裂,急忙道:“小人說,小人願意說,求您開恩,不要誅連小人家人!”
弘曆示意侍衛退下,冷冷道:“想要保你家人性命,就如實說來,若有欺瞞,你的家人皆會因你而死,無人能救!”
頭領連連點頭,在稍稍定了神後,他道:“小人等是總督汪大人手下的綠營兵,原本是跟隨在汪大人身邊辦差的,在回城途中,遇到方大人底下之人,他們向汪大人求救,說奉了方大人的命令處決三人,卻在行事途中被一群人阻撓,還死了幾人。汪大人與方大人關係一向甚好,便命小人協助他們,之後又派了一撥人來襄助,並帶來了大人口信,說一定要誅殺逃走之人!”說著,他連連磕頭道:“但小人確實不知會是皇上與皇後娘娘,否則就算借小人十個膽也不敢做這樣的事,求皇上明鑒!”
“汪維!”弘曆緩緩吐出這兩個字,此人與李侍僥不同,乃是他極為看重的之人,原想著再過兩年,將他調任京城,任兵部尚書,沒想到他竟然與李侍僥等人勾結,做出這等殺人害命之事。
弘晝憂聲道:“看來整個杭州府從上到下都串連在了一起,不知還有多少官員牽涉其中。”
弘曆沉著臉未曾說話,在過了大半個時辰後,汪維等人被帶到,方觀承是被人抬進來的,昨日他被弘晝行杖責,雖然事後敷了藥,但背上的傷不是一夜功夫就能好的,至今仍無法起身,更不要說是行走了。
不等弘曆發問,汪維已是滿臉激動地道:“自皇上失蹤之後,臣等就著急難安,與和親王一起派人尋找,幸好皇上平安歸來,否則臣等縱萬死亦難贖其罪。”
弘曆沉聲道:“你確實是死一萬次都贖不了所犯下的罪孽,汪維,你等好大的膽子,居然連朕都敢謀害!”
汪維駭然跪下道:“皇上何出此言,臣等縱有天大的膽子,也萬萬不敢做出任何不利於皇上之事,更不要說是謀害了,還請皇上明查!”
“不肯承認是嗎?好!”弘曆目光落在跪於一側的頭領等人身上,道:“你們將事情再說一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