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雁兒羞澀地道:“都怪奴婢沒用,笨手笨腳的,不小心燙了手。”
瑕月溫言道:“讓錦屏帶你去擦些藥,以免起泡,另外,前幾日蘇州織造送來一些料子,你待會兒與錦屏他們一起去挑些來做幾身衣裳。”
喬雁兒扯一扯衣角,有些拘謹地笑道:“多謝主子,不過姑姑給了奴婢好幾身衣裳,奴婢夠穿了,不必再浪費料子。”
“傻丫頭。”瑕月拉了她的手笑道:“你既是本宮身邊的人,一言一行皆代表著本宮的臉麵,錦屏將衣裳給你,是應個急,瞧瞧,這衣裳都舊的褪色了,絲線也勾了出來,穿出去不僅讓人笑話,本宮也臉上無光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喬雁兒待要再說,夏晴已是笑道:“既然是娘娘賞你的,你就好生拿著吧。”見她這麼說,喬雁兒不再推辭,道了聲謝後,與錦屏一起下去挑料子。
待得她們下去後,瑕月將永璂交給奶娘抱下去,永瑆很喜歡這個十二弟,搖搖擺擺地也跟著離開。
瑕月端茶抿了一口,忽地道:“惠妃以為,雁兒這個人如何?”
夏晴一怔,旋即道:“她才來了幾日,臣妾與她接觸又不多,說不上知根知底,不過眼下看來,倒還勤快,也不是嘴碎之人,算是不錯了。”
瑕月笑一笑,道:“雁兒與本宮說,她自幼家貧,什麼事情都得自己做,很是辛苦,按理來說,她做慣了事情,端茶遞水之事,應該是再習慣不過了,可是來了本宮身邊幾日,卻經常打碎碟子,弄傷自己,笨手笨腳,倒像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。”
夏晴與瑕月相識多年,知道她每一句話的背後皆有用意,蹙眉道:“娘娘可是懷疑雁兒?”待瑕月點頭後,她又道:“或許是雁兒初來行宮,不習慣此處的環境,再加上心中緊張,所以才會如此。”
瑕月緩緩撫過杯沿,涼聲道:“當日被困在牢中時,本宮曾摸到她的手,雙手柔軟細膩,沒有一點繭子,惠妃以為,這也不值得懷疑嗎?”
這一次,夏晴沒有再說話,一個出身清貧,自幼操持家務之人,其手中,必然會留下常年勞作的繭子,可是喬雁兒沒有,顯然她並非如自己所言的那樣;隻是,她為何要對瑕月撒謊?
這個問題,夏晴久思不解,逐道:“娘娘既然疑她所言不實,為何還要將她留在身邊,加以重用?”
“若她真有異心,與其放任她在皇上身邊興風作浪,倒不如安置在本宮身邊,至少本宮可以看著她;另外,本宮已經讓齊寬暗中調查她的情況,看她之前所言,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,千方百計留在行宮中,又有何目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夏晴應了一句,搖頭道:“臣妾一直以為她是一個受萬花樓迫害的可憐女子,沒想到她也滿口謊言,不可相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