瑕月冷笑道:“皇上說臣妾聽不入耳,皇上何嘗不是,平日裡你一直都很相信臣妾的話,可是這一次,卻非要護著那喬氏,是否在皇上心中,她的份量比臣妾還要重?”
“你說到哪裡去了?!”弘曆有些不悅地道:“朕待你如何難道你不知道嗎?”
“臣妾以前知道,但現在……”瑕月緩緩搖頭,漠然道:“臣妾不知。”
“你!”弘曆被她氣得胸口發悶,攥緊一直握在手中的銀筷,惱聲道:“總之沒有確切的證據,不可殺喬氏!”
瑕月盯著他,語氣森冷地道:“若臣妾執意要殺呢,皇上待要如何?”
弘曆重重一擱筷子,厲聲道:“總之朕說不行就不行,你是皇後,當母儀天下,豈可如此濫殺無辜!”
“她不是無辜,她是災星!”瑕月話音未落,弘曆已是道:“這世上根本沒有災星,若有的話,朕當年已是聽百官的話,殺了你!”
這話剛一出口,弘曆便後悔的,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,無法收回。
果然,聽到這句話,瑕月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,顫聲道:“喬氏不過才來了半個餘月,在皇上心中,已可與臣妾相提並論了嗎?”
“朕不是這個意思,隻是……”弘曆不知該說什麼好,許久方才沉聲道:“朕隻是不想你手上染了無辜者的鮮血,若是這樣,你豈非變得與葉赫那拉氏還有珂裡葉特氏無異?”頓一頓,他又道:“雁兒……身世可憐,好不容易才重新有了安穩日子,你又何必為了一個夢就苦苦相逼呢。”
瑕月神色激動地道:“為什麼臣妾說了這麼許多,皇上始終不明白,那不是夢,是真實,她會毀了現在的一切,一定要殺了她!殺了她!”她一邊重複著這句話,一邊起身往外走去,弘曆見勢不對,連忙拉住她道:“你要去做什麼?”
瑕月目光空洞地望著他,喃喃道:“臣妾去殺了那個賤婢!”
“你瘋了不成,你……”弘曆想要責罵瑕月,終因不忍而止住了話,齊寬在一旁插話道:“皇上,主子今日一直脾氣一直很古怪,總是說著要殺雁兒,貴妃娘娘與惠妃娘娘都來勸過了,無奈主子怎麼也聽不進去;奴才怎麼瞧著都像是得病了,可是方太醫又說主子一切正常,隻是身子有些虛。”
弘曆還未說話,被他拉住的瑕月忽地往地上倒去,弘曆大驚,連忙將之扶住,隻見瑕月雙目緊閉,氣息微弱,任他怎麼喚都不曾睜眼。
弘曆一邊將瑕月抱起,一邊命齊寬趕緊去請太醫,未過多久,方簡與宋子華等人都到了,在輪流為瑕月診脈後,諸人皆露出異色。
“皇後得了什麼病?為何會突然暈倒?”麵對弘曆的追問,方簡拱手道:“啟稟皇上,皇後並沒有任何病症,隻是氣血極其虛弱,像是……像是……”
弘曆見他吱唔半天也沒說下去,催促道:“像是什麼?快說”
方簡硬著頭皮道:“皇後娘娘氣血之虛,猶如五六十歲之人,實在……匪夷所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