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永璋的態度,高斌並未生氣,笑咪咪地道:“三阿哥你仔細想想,此人既然以巫蠱之術對付皇後,必然是對皇後恨之入骨,可不就是咱們的朋友嗎?皇後深得聖寵,要對付她不是易事,能多一個助力,何樂而不為呢?!”
他的話令永璋麵色稍緩,但仍是拒絕道:“莫要忘了,他犯的是巫蠱之罪,高大人並非無知婦孺,相信不用我告訴高大人,那是怎樣的一條重罪了吧?一旦牽連,必誅無疑;西漢之時的陳皇後,就是因此被廢了後位,幽居長門宮。”
“我當然知道,這件事確實有風險,但同樣的,隻要熬過去,所帶來的收獲就是百倍千倍。”見永璋麵有疑色,他道:“三阿哥你想想,一個擅使蠱術的巫女,往往可以殺人於無形,就像這一次,若不是這個陶安通曉蠱術,那群太醫連皇後中的是什麼都不知道,有她相助,何愁大事不成?!”
永璋被他說得一陣心動,但巫蠱的懼意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除了,低聲道:“這件事……你讓我想一想。”
高斌語重心長地道:“機不可失,時不再來;三阿哥可千萬要想好,莫要等到失去機會之後再來後悔。”
“行了,我心中有數。”永璋煩躁地應了一聲,旋即道:“陶安那邊,你儘快去查,打鐵趁熱,一定要趁皇阿瑪疑心未消之前,證實他們二人有私情,若是此事可成,就算沒有那個巫蠱者,皇後也難再穩居中宮之位。”
從高斌那裡出來,永璋一直思索著巫蠱一事,將自己所知,能夠接觸到瑕月的人都想了一遍,始終想不出到底誰是下蠱之人。
要說到瑕月身邊最短的,莫過於喬雁兒,但她隻是一個意外被皇阿瑪所救,險些淪落風塵的孤女,根本沒理由要謀害瑕月,到底……會是誰呢?
永璋想了很久,始終未得其解,隻是暗中調查,並派心腹太監悄悄盯著陶安,看他都做了些什麼;兩日觀察下來,他發現這個陶安也真是奇怪得緊,不知是根本沒將皇阿瑪的話放在耳中,還是怎樣,陶安並未查尋下蠱之人,隻是繞著行宮一遍一遍地走著,他走得很慢也很仔細,每一處欄杆,每一塊岩石都要摸過,像是裡麵有黃金一般。
初時,還有宮人好奇地跟在他後麵,時間一久,便各自散去,做自己的事情。
與此同時,高斌將陶安的事情打聽得一清二楚,包括他那古怪的性子,同時心裡也多了幾分疑惑,按理來說,以陶安的性子,想要請他來給皇後看病,幾乎是不可能的,因為此人無牽無掛,說句難聽些的話,就是爛命一條。既不可能攀附權貴也不可能懼怕殺身之禍,可畏是油鹽不進,但弘晝偏偏就是將他請來了,實在是不可思議。
“大人,或許王爺許以陶安重金,或是助他重開醫館之類的好處。”下人剛一說完,高斌但否認道:“不可能,陶安這種人,根本不會在意金錢或者名利權位,否則他就不會那樣對皇上說話的,至於醫館……以他的醫術,隻要想,隨時都能開,何需人襄助。”
下人搖搖頭,不解地道:“能夠打動人的,不是名就是利,再不然就是威逼強迫,若這幾樣都不是的話,那奴才真是想不出來了。”
高斌想了一會兒道:“和親王與陶安說話之時,可有其他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