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華眸光一動,道:“武哥,你該不會根本就不知道吧,所以才故意不肯說。”
武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,斥道:“胡說,我當時就在王爺身邊,怎會不知道,王爺他……”見他停住了話,白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生怕武滔咬死了不肯說,那今夜這番功夫可就白費了,以後也再難套出話來。
幸好,武滔終還是說了下去,醉薰薰地道:“王爺當時跟那姓陶的說,要什麼都可答應,甚至要他跪下也行,可是那姓陶的就是不肯,說皇後是生是死,與他無關,你說氣人不氣人?”
白華連忙附和道:“確實可氣,他不過是一個平民罷了,居然這樣擺架子,虧得王爺脾氣好,若換了是我,說不定已是一刀殺了他。”
武滔喝了口酒,搖晃著腦袋道:“王爺也想殺他,可是這杭州府就他醫術最高,若是把他殺了,誰來救皇後?所以王爺隻能憋著這口氣。”
“那後來呢,又是怎麼說動的?”麵對白華的話,武滔忽地笑了起來,好一會兒方才停了笑聲道:“這個陶安雖然油鹽不進,卻有一個軟肋,王爺更是抓到這一點,才迫使他就範,我且不說,你們猜猜,看哪個能猜中。”
眼見就要知道答案,偏偏這個武滔又吊起了胃口,真是可惱;白華在心裡暗罵著,卻不敢露在臉上,反而賠笑道:“我們又不是王爺腹中的蟲子,哪裡能猜得中,你們說是不是?”
那幾個護衛連連點頭,催促道:“可不是嗎,你就彆賣關子了,快說!”
武滔得意地笑道:“好吧,告訴你們吧,王爺威脅那陶安說,若他不肯替皇後治病,就起出墳中他女兒的骸骨,令其曝屍荒野,受野狗啃食;那個陶安最對不起的就是他女兒,怎肯讓其死後也不得安寧,所以便答應了王爺所請,來為娘娘醫治。”
聽到這話,白華心中的疑惑終於得以解開,笑道:“原來如此,王爺真是足智多謀,我說此次皇後病愈,王爺居功最甚,真是一點都沒說錯!”
武滔搖晃著腦袋道:“你們是沒看到王爺當時的表情,不知有多嚇人,仿佛隻要陶安敢說一個不字,就會立刻掘了他女兒的墳一樣。”
“有王爺輔佐皇上,大清必然昌盛!”說著,白華再次舉杯,“來,咱們為王爺再喝一杯!”
這一夜,武滔等人喝得很是儘興,全然不知自己已是中了彆人的計。
白華離開那些護衛後,便急忙趕到高斌的住處,雖已深夜,高斌卻不曾歇下,見到白華進來,連忙問道:“如何,可是打聽到了?”
白華點點頭,將在酒桌上聽到的話複述了一遍,待得聽完他的話後,高斌冷笑道:“和親王居然肯為了皇後向一個平民下跪,還不惜以這樣有傷陰德的法子逼陶安就範,要說他與皇後無染,真是連鬼都不信。”
白華在一旁小聲道:“此事若被皇上知曉,和親王怕是會從功臣變成罪臣,不過……”他有些擔憂地道:“這些話都是武滔的酒後之言,一旦他清醒是萬萬不肯說的,寧二應該也是一樣,沒有證言,怕是難在皇上麵前定他們的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