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順依言為之,待聽永璋說完之後,既驚又惑,“三阿哥,您既是知道這件事,何不直接告訴皇上,省得繞這麼大一圈。”
“你懂什麼。”永璋斥了他一句,冷聲道:“我直接去與皇阿瑪說,當然可以省不少功夫,但若皇阿瑪問起,我是如何知曉此事的,我該如何回答?難道要告訴皇阿瑪,是高斌告訴我的嗎?”
“奴才大意。”長順訕訕地說了一句後,道:“那奴才這就去安排。”
永璋應了一聲,叮囑道:“小心一些,彆著了痕跡,更彆讓人知道是你傳出去的話。”
“奴才會小心的。”這般應了一聲,長順快步走了出去,夜色在最後一絲彩霞消失後降臨,也就在這一夜,流言悄無聲息地在行宮中傳開,先是說弘晝為了逼陶安出手救皇後,竟然以王爺之尊向一個平民下跪,還以陶安早亡之女的屍骨威脅,之後又說弘晝答應以陰婚的形式娶陶安早亡的女兒為側福晉,越來越荒誕離譜。
隨著流言的傳散,不少宮人開始猜測起弘晝與瑕月之間的關係,若二人隻是尋常君臣關係,弘晝怎會為瑕月做到這一步,必然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關係。一時之間,行宮上下,到處都在議論這件事。
翌日晌午過後,永珹想去看看瑕月醒了沒有,喚人更衣,卻發現屋子裡一個侍候的人都沒有,奇怪地走了出去,發現幾個宮人正聚在廊下竊竊私語。
“你們在說什麼?”突如其來的聲音將他們嚇了一跳,回頭看到是永珹,連忙屈身行禮。
“進來替我更衣,我要去看皇後娘娘。”這般說了一句,永珹又問道:“對了,你們還沒告訴我,剛才都在說什麼呢,很是熱鬨的樣子。
幾個宮人相互看了一眼,其中一個笑道:“回四阿哥的話,奴才們在說從昨夜開始盛傳的一件事呢。”
“是什麼?”永珹本是隨口一問,結果宮人所答的話令他大吃一驚,急忙道:“這件事是真是假?”
宮人搖頭道:“這個奴才可不知道,但是行宮上下都在傳,有這麼多人說,想來是真的吧。”
永珹臉色難看地站在那裡,原本五叔為皇額娘不顧性命捕捉猛虎一事就令得皇阿瑪不太高興,若是再聽得這些話,隻怕……
未等想下去,永珹已是出了一身冷汗,顧不得得更衣,疾步往外奔去,他要趕在皇阿瑪知曉此事前,通知五叔,讓他小心提防,以免一個不甚,觸怒了皇阿瑪。
他雖隻有十三歲,卻已經深知“君威莫測”這四個字,那麼多位娘娘中,皇阿瑪最在意的就是皇額娘,若是他誤會五叔對皇額娘有什麼,雖不至於招來殺身之禍,卻免不了一場大難。
“四阿哥,這裡不是去皇後娘娘那裡的路,您走錯了,快停下!”麵對宮人在後麵的呼喊,永珹一邊跑一邊回頭喊道:“你們不用管我,回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,他已是一頭撞在一個軟硬適中的東西上,力道反衝,往後倒地,幸好有人及時拉住他的手臂,這才沒有跌坐在地上,未等他反應過來,頭頂已是傳來熟悉的聲音,“四阿哥小心著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