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娘娘好意,但奴婢實在不想嫁人,還請娘娘成全。” 莫說是一名侍衛,就算是皇親貴戚,喬雁兒也是不肯嫁的,一旦出宮,想要報仇便不可能了。
錦屏走到她身邊勸道:“雁兒,娘娘一心為你著想,你怎能如此拂逆娘娘的好意,宮裡頭不知多少人盼著娘娘下旨賜婚呢,還不快領旨謝恩?”
瑕月斂一斂手,道:“可是嫌侍衛的身份太低,所以你不願下嫁?”
喬雁兒聞言,急道:“娘娘誤會了,是奴婢身份卑微,又不必什麼禮數,隻怕……對方會有所嫌棄。”
瑕月目光微微一轉,笑言道:“這個你不用擔心,本宮肯將看重的人嫁予他,是他的福氣,他怎敢有半分嫌棄,若真有,你儘可來告訴本宮,自有本宮為你做主。”
喬雁兒哪裡會答應,她咬一咬牙,跪下道:“奴婢知道娘娘是一番好意,但奴婢現在仍是經常夢到以前之事,每每驚醒之後都淚流滿麵,實在還沒做好嫁人的準備,還請娘娘再給奴婢一些時間。”
瑕月想了一會兒,輕歎道:“也罷,既然你如此抗拒,就再緩一陣子吧,希望下次本宮再與你提起之時,你已經做好了準備,退下吧。”
喬雁兒暗自鬆了一口氣,連忙磕頭謝恩,在她走後不久,江豐走了進來,打了個千兒道:“啟稟主子,打聽清楚了,喬雁兒去西夾牆是為了找張泉。”
瑕月詫異地道:“她認識張泉?”
“奴才不清楚,隻知她與張泉說了許久的話。”如此說著,江豐抬頭道:“另外她去乾清宮見的人也打聽出來了,叫葉方,入宮已經有數年。”
“張泉……葉方……”瑕月徐徐重複著這兩個人的名字,指甲叩在茶盅蓋子上,發出叮當的輕響,“這二人不可能與喬雁兒有交集,她為何要去見他們?”
喬雁兒雖入了宮,但瑕月對她身份始終存有幾分疑心,所以命宮人暗中監視,起初那些日子倒還太平,可這兩天,她先是兩次去了乾清宮,之後又去東西夾牆,連自己的差事也不管了。
這樣的反常,令她心生警惕,故命齊寬將她召來試探,結果仍與以前一樣,不論她如何勸說,喬雁兒都一口咬死,不願嫁人,又或者說……她是不願離開紫禁城,可是她留在此處,又能有何好處?這個問題,她始終想不明白。
“主子,可要傳葉方過來問話?”麵對齊寬的詢問,瑕月搖頭道:“暫時不要打草驚蛇,讓人悄悄盯著就是了。”
錦屏小聲道:“其實主子若怕喬雁兒留在宮裡是個禍害,大可直接下旨賜婚,諒她也不敢抗旨。”
不等瑕月言語,江豐已是道:“主子,奴才倒是覺得,如果喬雁兒真心存不軌,突然下旨賜婚,怕是會激化事情,以致不可收拾,依奴才愚見,應該等查明喬雁兒用意,再行處置。”
江豐跟在瑕月身邊的日子雖然不如齊寬他們久,但他心思沉穩,行事仔細,所以頗得瑕月看重,許他在內殿侍候。
“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,不過……本宮不能再這麼無休止的等下去了。”瑕月思忖片刻,道:“五日,若五日之後,還查不出喬雁兒在搞什麼鬼,本宮就下旨賜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