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五歎了口氣道:“皇上問傅泰是從何處沾染的鈴蘭香,傅泰說他今早些時候曾去找周總管,但周總管並不在屋中,在離開的時候,他不小心碰掉了擺在桌上的一個木盒子,從裡麵掉出一個隱隱散發著蘭香的紙包,他覺得這個香氣很好聞,就悄悄弄了一些在隨身所帶的香囊裡,結果就出事了。皇上懷疑那就是鈴蘭香,所以派奴才去搜查,結果……真的在周總管屋中找到鈴蘭香。”
胡氏冷聲道:“這不可能,周全不可能會有鈴蘭香。”
“奴才也不相信,但這香……確實是從周總管屋中搜出來的,皇上疑心永壽宮之中,是周總管所為,這會兒正審問著呢。”
瑕月沉聲道:“你進去通稟一聲,就說本宮與穎貴妃求見。”
“嗻!”小五依言入內,過了一會兒,出來道:“皇上請皇後娘娘與貴妃娘娘進去。”
待得進入大殿之後,瑕月一眼看到周全與傅泰跪在地上,前者臉色蒼白如雪,像是渾身的血液都被人抽儘了一般。
瑕月屈膝道:“皇上,臣妾聽聞在周總管屋中搜出鈴蘭香,此事當真嗎?”
弘曆迎著她的目光道:“不錯,太醫已經檢查過,從周全屋中搜出來的,確確實實就是造成永壽宮大亂的鈴蘭香。”
“您懷疑永壽宮之事,是周全所為?”不等弘曆開口,她已是道:“不會的,周全為人敦厚,萬不會做這樣的事。”
“朕也希望不是他,但周全始終解釋不出鈴蘭香的來曆。”弘曆話音剛落,周全便急急道:“這鈴蘭香真不是奴才的,奴才從沒有做過那樣的事,定是……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奴才,請皇上明查。”
“皇上,周全在內務府多年,一向勤勉有加,臣妾相信他不會做這種事;再者,他與魏答應素無恩怨,根本沒理由那麼做。依臣妾看,分明是這傅泰故施詭計,意圖加害周總管。”
“奴才沒有。”傅泰急急道:“奴才說的都是真的,再說,奴才根本不知道什麼鈴蘭香,如何能夠陷害周總管,倒是……倒是……”
“是什麼,說!”麵對弘曆的喝斥,傅泰脖子縮了一下,咬牙道:“回皇上的話,在永壽宮出事之前,奴才曾幾次看到周總管與鄭九、小成子二人聚在一起神神秘秘的說話,像是在商議什麼事,張總管……不是,是張公公得知此事後,就讓奴才留意著周總管,結果沒過兩日,張公公就因私盜蜀錦一事被貶為淨軍,而在此之前,奴才曾看到鄭九在夜間進入庫房,當他出來的時候,手裡拿著一些東西,雖然當時天色很暗,看不太清,但應該是幾匹錦緞。”
胡氏柳眉倒豎,喝斥道:“大膽奴才,竟敢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,你可知罪?!”
傅泰激動地道:“奴才沒有撒謊,字字皆是奴才親眼所見,親身所曆。”
胡氏待要再言,瑕月已是攔住她,涼聲道:“既是這樣,你為何不早些告訴皇上?”
傅泰低頭道:“奴才隻是內務府小小一個管事,又一向與張公公走得近,就算是說了,也不會有人相信,反而會以為奴才為了幫張公公洗脫罪名,所以才故意編造這樣一番話。自從張公公出事後,奴才一直受著良心的譴責,現在若是再不說,以後隻怕都沒有機會了。”停頓片刻,他又道:“不過奴才總以為,周總管這麼做,是因為之前與張公公的過節,萬萬沒想到,原來真正的起因是永壽宮,周總管怕會被張公公查出永壽宮的事,所以先下手為強,指使鄭九盜出蜀錦,栽贓給張公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