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雖然周全一口咬定,是他自己想要替小公主報仇,但說到底,他不過是一個奴才,怎麼敢做這樣的事,還有,奴婢問過其他人,都說鈴蘭香是稀罕之物,豈是他說買就能買到的,所以他分明是在替人頂罪,至於這個人,自然就是皇後娘娘。這一點,連奴婢都能猜得出來,以皇上的聖明,又怎會沒有察覺,隻是為了保護皇後,才假裝不知。皇後得您如此相待,實在……是讓人羨慕,可偏偏皇後猶不知足,向皇上索要更多。”說到此處,她苦笑道:“若當初奴婢所許之人,能有皇上十分之一好,奴婢便不至於淪落萬花樓。”
弘曆打量著她,涼聲道:“你說你喜歡朕,是真的嗎?”
喬雁兒舉眸相望,目光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情意,“您如高高在上的驕陽,而奴婢,隻是最卑微的一粒塵埃,試問塵埃怎敢對驕陽言喜歡,隻盼抬頭之時,偶爾能看到驕陽,已是心滿意足。”
弘曆眸中似出現一絲軟化,“所以那日,你即便是受責罰,也要與皇後爭辯是嗎?”
喬雁兒沒有回答他的話,隻道:“皇上是這個世上,待皇後最好的人,她不該,也不可那樣與皇上說話。”
弘曆點一點頭,說出一句讓喬雁兒欣喜若狂的話,“以後……你在朕身邊侍候吧。”
喬雁兒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歡喜,小心翼翼地道:“真的可以嗎?隻怕皇後……”
弘曆眸光一沉,冷冷道:“朕的事何時輪到她來過問了,朕明兒個會讓四喜知會內務府,並給你安排住處。”
在喬雁兒歡喜地下去後,四喜忍不住道:“皇上,奴才以為喬雁兒那些話未必可信,還是應該等密探查出她的底細後,確認她無可疑之外再調來養心殿侍候。”
弘曆仰頭望著夜空中密布的星子,徐聲道:“你以為朕當真信了她那些話?”
四喜一愣,訝然道:“難道不是嗎?”
弘曆冷冷一笑,道:“在未查明她身份之前,朕不會信她一個字。”
四喜聽得糊塗,疑惑地道:“既是這樣,皇上為何還……”
“要想監視一個人,最好的法子就是安置在眼皮底下。”這般說了一句,弘曆道:“從明兒個起,你與小五盯牢她的一舉一動,若是漏了半分,朕唯你們二人是問。”
聽得這話,四喜總算是放下心來,躬身道:“奴才領旨。”
翌日,冬秀知道喬雁兒要去養心殿侍候,羨慕不已,替她收拾著衣裳道:“看來你之前那些差點惹來殺身之禍的話沒有白說,皇上心裡頭記著呢,以後說不定會封你一個娘娘,那就真是出頭了。”說著,她打趣道:“到時候,可彆忘了我這個姐姐,怎麼說也得讓我做你身邊的掌事姑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