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抱了永璂一會兒後,弘曆抬頭,望著緊緊抿著雙唇,一言不發的瑕月,伸手欲撫去她臉上的淚痕,卻被瑕月退步避過。
弘曆眼底掠過一絲失望,但很快便掩了下去,轉而道:“你我一定會消除隔閡,回到從前。”
迎著他的目光,瑕月諷刺地笑道:“皇上已經對臣妾不信到了這個地步,怎麼可能再回去。”
“朕說會就一定會。”弘曆的堅定令瑕月眸中泛起一絲惑色,試探道:“是否有什麼事情臣妾不知道。”
弘曆猶豫了一下,搖頭道:“沒什麼,總之你我定會與以前一樣。”說著,他將永璂交還給瑕月走了出去,任由永璂在後麵“啊啊”不舍的叫著。
早在外麵聽到瑕月言語的時候,他心裡所有的結就全都解開了,此時此刻,他隻有一個念頭,就是護瑕月母子周全。
殺一個喬雁兒固然容易,但若她真是挑事而來,能走到這一步,必不是她一人,若不將她背後的人悉數揪出來,他與瑕月依舊有危險。
若與瑕月說了,瑕月必不會同意他將喬雁兒留在身邊,且萬一真有什麼不好的事,瑕月亦會被扯進來。他已經數次不能護瑕月周全,令她屢次遭受危險,這一次,他定要瑕月母子平平安安的。
三月末的春光,漸漸老去,待得過了個月,便是入夏了,魏靜萱在永壽宮中等了一日又一日,始終沒有等來釋她禁足的旨意。
這日黃昏,禦膳房的小太監與往常一樣送來晚膳,魏靜萱朝毛貴睨一眼,後者會意,從小太監手裡接過食盒的時候,悄悄往其手裡塞了錠銀子,小聲道:“公公,不知之前宮中有人加害我家主子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?”
小太監暗暗掂了掂手裡的銀子,道:“早在半個月前,就已經查清楚了,是原來的內務府總管周全指使鄭九幾人所為,周全死了,鄭九他們也被罰去了打掃處做事,魏答應可以放心了。”
這些事,魏靜萱早在前些日子,李季風悄悄進來看望她的時候就聽說了,周全死了她固然高興,但最關心的還是自己什麼時候能出去,忍不住道:“那後來呢,皇上還有說什麼?”
小太監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露出一絲笑意,“魏答應是想問,皇上有沒有下旨釋您是嗎?”
毛貴在一旁賠笑道:“不瞞公公,整日憋在這永壽宮中實在是無趣得緊,莫說是主子了,我也想早點釋了禁足,好出去走走,瞅瞅繁花盛開的禦花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