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曆稍稍一想,道:“依著你的話,這件事也有永璋的份?”
蘇氏暗自咬了咬牙,道:“是,永璋起先不肯,但礙不住臣妾百般哀求,方才勉強答應了下來,請皇上不要怪他。”
“百般哀求?”弘曆冷笑道:“你不必將事情都攬上身,永璋對你言聽計從,為了你甚至不惜謀害皇後,又怎會拒絕你的要求。”
見他識破了自己的心思,蘇氏不敢再以謊言相欺,道:“不管怎麼樣,永璋都是皇上的兒子,如今他被圈禁在宗人府中,已是實分可憐,還請皇上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,不要再怪責他;這所有一切,皆是奴婢的錯,若非為了奴婢,永璋不會做那些事。”
弘曆冷哼一聲道:“朕將你關在辛者庫,是讓你好生反省自己犯下的錯,如今看來,你根本沒有一絲反省之意;朕根本不該讓你多活這十來年!”說罷,他寒聲道:“來人,將這個賤人還有江豐拖下去杖斃!”
蘇氏連忙叩首道:“皇上息怒,奴婢這一次是真的知錯了,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,還請皇上看在奴婢曾為皇上生下兩位阿哥的情份上,再饒奴婢一次!”
“朕就是因為念著昔日情份,才讓你活到今日,可惜……你死性不改,死不足惜!”弘曆一句話裡連著說了兩個死字,足見對蘇氏的痛恨。
蘇氏涕淚道:“奴婢知道自己犯下大錯,但奴婢之所以做這麼多,是因為想回到皇上身邊,這十餘年來,奴婢無時無刻不惦念著皇上,若時光可以倒流,奴婢必不會再……”
“夠了!”弘曆一聲暴喝,怒視道:“你以為朕還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嗎?朕說過,你――死不足惜!”
蘇氏聽出弘曆話語間不容更改的殺意,渾身顫抖,連忙爬到瑕月身前,慌聲道:“娘娘您說過,隻要奴婢將事情如實相告,您就會保奴婢性命,您趕緊幫奴婢向皇上求情吧。”
瑕月垂目道:“蘇娘子怕是記錯了吧,本宮從未說過‘保你性命’這四個字,隻說會饒你性命,但如今要殺你的,不是本宮,而是皇上,本宮亦無能為力。”
聽得這句話,蘇氏臉色青白交替,難看的如要破裂一般,下一刻,尖厲的聲音在這養心殿響起,似要劃破眾人的耳膜,“你誆我!那拉瑕月你誆我!”
瑕月麵無表情地望著她道:“本宮未曾誆你,是你自己想當然了。”
蘇氏用力搖頭,喃喃道:“不可以!我是二位阿哥的生母,你們誰都不可以殺我,不可以!”說到此處,她豁然起身,指著瑕月厲聲道:“你這樣害我,我若為鬼,必日日纏著你,讓你日不能安,夜不能寐!”
弘曆不願再看到她,厭煩地對站在一旁的侍衛道:“將她拉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