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曆垂視半晌,道:“毛貴,扶你家主子起來。”
魏靜萱抬起蓄滿了淚水的雙眸,楚楚可憐地道:“臣妾知道自己深受皇恩,所以這些年來從不敢提什麼要求,隻有這一次……求皇上答應。”停頓片刻,她又道:“另外,小妹曾有幸拜一位長春觀道姑為師,隨她學了一些祈福消災的本事,正好為臣妾腹中的孩子祈福。”
弘曆軒一軒眉毛,目光含了一絲異色,“她出家了?”
“這倒沒有,小妹算是那位道姑的俗家子弟,聽聞那位道姑道術已臻化境,四處遊曆之時,發現與小妹有緣,方才收下小妹,不過她隻教了小妹一些打坐祈福的本事便走了,之後再不曾見過。”說到此處,她偷偷覷了弘曆一眼,垂聲道:“臣妾之前數度失去骨肉,好不悲痛,所以在懷和靜與和恪時,都曾寫信讓小妹為她們祈福,就是因為這樣,和靜與和恪一直到現在都無病無痛,平平安安。這一次,太醫說下個月就要臨盆了,但最近臣妾總是覺得哪裡不舒服,即便小妹在家中為臣妾母子祈福也無用,她說可能是距離太遠,失了些效果,所以臣妾想著趁此機會,讓她來臣妾身為祈福,保腹中孩子平安。”
魏靜萱知道弘曆這些年來信佛道兩教,所以在決定要讓魏秀妍入宮之後,她就讓魏秀妍想儘辦法去拜一位有名的道姑為師,將來她向弘曆提及之時,也多一個理由。
魏靜萱並不知,自己誤打誤撞之下,竟是說中了弘曆心底最隱秘之事,祈福,平安,正是他最需要的,雖然魏秀妍未必有用,但他不願放過任何一個機會,哪怕再微小也要試一試。
這般想著,弘曆俯身扶起她,和聲道:“也罷,朕過幾日就傳旨讓她入宮陪你,待你臨盆之後再出宮。”
聽得這話,魏靜萱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,感激地道:“多謝皇上。”
弘曆笑撫著她的肚子道:“朕也希望你與孩子無事。”說罷,他又道:“好了,你早些歇著吧,朕還有些奏折未批,改日再來看你。”
魏靜萱溫順地道:“是,臣妾恭送皇上。”
待得弘曆走遠後,巧玉喜上眉梢地道:“恭喜主子,一切如您所願,過幾日二小姐就能入宮了呢,到時候,主子就如虎添翼了,再生下小阿哥,莫說是四妃,就連貴妃之位也指日可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