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她這麼一說,寧氏氣消了一些,甩一甩帕子道:“你說的也是,罷了,不管了,是神是鬼皆由著他們去鬨,咱們管好自己就行了。”
待得快要走到禦花園的時候,平氏忽地道:“姐姐,你說長春觀的道法真有如此神效嗎?”
寧氏睨了她一眼,道:“妹妹是說駐顏之法?”
“不錯。”平氏擰眉道:“若不是親眼所見,實在不敢相信魏秀妍竟然已經二十七歲了,就算說她十六歲也有人相信。”
寧氏回想起魏秀妍那張臉,不無嫉妒地道:“誰知道她用了什麼邪法,否則雲中子道長經常受召入宮,怎麼從來不曾提及有那麼一篇道法。怎麼,你心動了?”
“雲中子非屬長春觀,不知道也屬正常,至於心動……難道姐姐不想恢複青春貌美嗎?”她撫著容色漸老的臉頰,向往地道:“若當真可以減個十幾二十歲,咱們或許……可以多得幾分恩寵。”平氏幾人雖列於主位,但所得恩寵一向不多,如今隨著年歲漸長,再加上膝下空虛,弘曆一個月也難得傳召她們一次,遠不及魏氏等人。
寧氏聞言亦是一陣心動,不過她比平氏看得清楚,冷聲道:“沒聽到令嬪昨日的話嗎,她根本不可能告訴咱們。”停頓片刻,她忽地望著前方道:“真是冤家路窄。”
平氏順著她的目光望去,隻見大腹便便的魏靜萱正扶著巧玉的手往這邊走來,待得到了近前,後者含笑垂目道:“見過二位姐姐。”
寧氏剛剛在坤寧宮憋了一肚子氣,這會兒瞧見她,自然沒什麼好臉色,涼聲道:“令嬪身懷龍胎,本宮可不敢當這個禮。”說罷,她掃了魏靜萱等人一眼道:“怎麼不見令嬪的妹妹?”
魏靜萱垂目笑道:“秀妍昨夜祈福至三更,精力透支,這會兒還未起身。”
寧氏故作驚訝地道:“原來二小姐去養心殿是祈福啊,本宮還以為二小姐得了皇上的眼緣,以後要與咱們一起侍候皇上了呢。”
魏靜萱笑意不減地道:“姐姐說笑了,秀妍哪有這樣的福氣。”
寧氏輕哼道:“到底是本宮說笑,還是有些人主意打的多,令嬪心中有數;不過有時候,縱然機關算儘,也未必能夠趁心如意,就好比昨兒個夜裡,就算留在養心殿又如何,還不是空歡喜一場。”
魏靜萱挑眉道:“姐姐這話好生說的奇怪,什麼機關算儘,什麼趁心如意,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,若是我有什麼做得不好之處,還請姐姐明示。”
寧氏盯了她冷笑道:“明人麵前不說暗話,令嬪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,你敢說這次讓魏秀妍入宮,當真隻是想要她陪伴於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