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靜萱掃了他一眼,道:“林管事將傘給了本宮,豈非要冒雨回內務府?”
林長壽討好地道:“能夠代二位娘娘受雨,乃是奴才的榮幸,還請娘娘恩賞。”
忻嬪掩唇笑道:“什麼時候連淋雨也成了恩賞,林管事可真是會說話,不過本宮與令嬪一時之間倒真是缺傘,也罷,本宮收下了。”說著,她對魏靜萱道:“姐姐,如今既已有傘,咱們這就走吧。”
魏靜萱點點頭,在巧玉的攙扶下出了亭子,毛貴則在一旁撐著傘,待她們走遠後,林長壽身後的小太監長長出了一口氣,低聲道:“剛才那一路疾奔,實在是氣急,偏偏還不能讓她們瞧出來,實在是憋死人了。”說著,他又道:“管事,這樣是不是就算成了?”
林長壽盯著細雨中隱約可見的身影,眯眸道:“應該是,不過為謹慎起見,咱們還是跟上去瞧瞧,等確定之後再向總管覆命。”
且說魏靜萱那邊,在走出一段路後,她忽地道:“巧玉,你是怎麼碰到林長壽他們的?”
巧玉被她問得一陣疑惑,如實道:“奴婢原本想回鹹福宮去取傘,剛走了沒一會兒,就瞧見林管事他們迎麵走來,問起奴婢為何冒雨行走,奴婢便將實情相告,林管事聞言,便讓奴婢不要走了,他們將傘呈予主子便可。”
“這麼說來,你遇見他們是湊巧?”待得了巧玉肯定的回答後,魏靜萱蹙眉不語,忻嬪在一旁道:“姐姐何以突然問這個?”
魏靜萱望著傘外細細的雨絲,道:“妹妹可記得林長壽是誰的手下?”
“他是內務府管事,自然是那內務府總管的手下。”忻嬪話音剛落,魏靜萱便再次道:“那內務府總管是出自何處,又是誰人一手提拔上來的?”
“這個我自然知曉,但與林長壽送傘之事又有何聯係,看他那樣子,不過是想討好你我二人罷了。”
魏靜萱搖頭道:“本宮也說不上來,隻是覺得咱們這邊剛沒傘,他那邊就送了傘來,實在巧了些。”
“偶爾遇見,實屬正常,想來是姐姐多慮了,再說這傘……”忻嬪抬頭看了一眼,道:“我左瞧右瞧也沒瞧出什麼不對來,反倒是有一股清涼的氣息,令人聞之精神為之一振。”
她不說,魏靜萱尚不覺得,一說之下,發現果然傘下彌漫著清涼之氣,臉色頓時沉了下來,冷聲道:“立刻將這兩頂傘扔了!”
“主子……”不等毛貴說下去,魏靜萱已是狠狠瞪了她一眼,“沒聽到本宮的話嗎?”
毛貴被她狠厲如狼的目光,盯得渾身一陣哆嗦,趕緊將手裡的傘給扔得遠遠的,至於小華子則是看向忻嬪,後者不解地道:“姐姐,到底出什麼事了?好端端的扔了傘,萬一著涼了可怎麼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