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小姐宅心仁厚,奴才省得。”麵對毛貴伸出的雙手,魏秀妍萬般無奈地將黑貓遞過去,豈料她剛一鬆手,那隻原本連路也走不好的黑貓如脫弦之箭,一下子朝毛貴撲去,嚇得後者驚呼一聲,連忙往後退去,結果不小心踩到袍角,摔在了地上,魏靜萱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,毛貴這突如其來的一摔,令她亦是為之一驚,想要退開,無奈她身子笨重,行動不便,巧玉又反應不及,最終被毛貴撞到了腿,痛得她重重跌坐在地上,而那隻黑貓撲到毛貴身上,不停地抓著,一副很是興奮的樣子,毛貴幾次將它拍開,都一瘸一拐地重新撲來,怎麼也不肯離開。
巧玉反應過來,瞧見魏靜萱的情況,連忙蹲下身扶她,無奈魏靜萱身子沉重,憑她一人根本無法扶起,急忙道:“來人!快來人!”
守在外麵的宮人聽到喊聲,急奔入內,合力將魏靜萱扶至椅中坐下,之後又幫著毛貴去抓貓,令那隻貓厲聲大叫,一時之間,永壽宮中亂成一團。
其中一個太監瞅準機會,狠狠一腳將黑貓踹在地上,令它無法動彈,之後又踩了幾腳,確保它斷氣之後,方才拿到外麵去扔棄。
毛貴狼狽地起身來到臉色蒼白的魏靜萱身邊,惶恐地道:“奴才該死,令主子受驚,請主子降罪!”
“本宮……”魏靜萱正要說話,突覺下體一陣溫熱,仿佛有什麼東西湧了出來,她低頭看去,隻見有透明的液體滲透下身衣裳滴落,與此同時,一陣接著一陣的痛意開始從腹部席卷全身。
巧玉也看到了那些液體了,驚惶地道:“這……這是怎麼了?”
魏靜萱生過兩個孩子,對這個情況並不陌生,但此時出現這種情況,對她來說,絕不是好事;她死死攥著扶手,顫聲道:“羊水……本宮的羊水破了,快傳太醫與穩婆!快!”
“奴婢……奴婢這就去!”巧玉慌張地應了一聲,趕緊往外奔去,因為太過著急,還不小心被門檻絆摔了一跤。
毛貴急忙道:“主子羊水已破,不宜繼續坐著,奴才們抬您去屋中躺著,太醫和穩婆很快就會過來,不會有事的。”
魏秀妍已是被嚇呆了,直至這會兒才回過神來,慌聲道:“到底……是怎麼了,姐姐你……你不要嚇我。”說著,她又急急道:“我真的不知道那貓會突然發瘋,否則我一定不會把它撿回來。”
魏靜萱氣得不願與她說話,若不是她帶了那什麼貓回來,豈會出這樣的事,如今羊水已破,早產是必然之事,希望一切無事,否則……她連殺了魏秀妍的心都有了!
毛貴這會兒也是沒功夫理會她,在與另幾個太監合力將魏靜萱抬到寢宮躺下後,方才抹了把汗水,在命人立刻去燒水後,回頭看到魏秀妍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,他歎了口氣,道:“二小姐,主子原本應該是十月初才臨盆的,但因為剛才突然受驚,破了羊水,所以今日便要臨盆。”
“臨盆……”魏秀妍喃喃重複著這兩個字,好一會兒方反應過來,哆嗦地道:“也就是說……姐姐要生了?”
毛貴沉聲道:“是,主子腹中龍胎實打實的算,尚不足九月,這會兒臨盆,也不知會怎樣,希望能夠一切平安。”說著,他有些怪責地道:“恕奴才直言,二小姐真是不該將那隻貓帶回來,萬一主子有什麼三長兩短,隻怕二小姐要悔恨終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