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曆笑一笑道:“那就好,以後有你與永珹一起為朕分擔國事,朕也好輕鬆一些。”
瑕月抿唇道:“再過幾年等八阿哥、十阿哥他們長大了,皇上的擔子就又能輕上幾分了。”
永瑢喘了幾口氣,小聲道:“皇阿瑪,三哥……您真的不能饒他嗎?”
弘曆笑容一滯,道:“永璋犯下彌天大錯,雖圈禁十二年,依舊不能彌補他所犯下的過錯,這件事,以後不要再提了。”停頓片刻,他又補充道:“還有魏秀妍一事。”
永瑢露出黯然之色,旋即道:“兒臣明白,兒臣不會再令皇阿瑪為難。”經過這一次,他真的想明白了,除非他願拋下所有一切,包括他的子嗣,否則根本不可能與魏秀妍在一起,但他……做不到這麼自私。
弘曆欣慰地點點頭,在叮嚀永瑢好好養病後,他與瑕月起身離去,說了這麼久的話,永瑢亦有些累了,閉目睡去,不知過了多久,迷糊間聽到耳邊有人在喚他,勉力睜開眼睛,瞥了一眼站在床前的下人,道:“什麼事?”
下人恭聲道:“回貝勒爺的話,令嬪娘娘身邊的毛公公來看您了。”
永瑢猶豫片刻,道:“請他進來吧。”
在下人退下後不久,毛貴走了進來,低頭行了個禮,恭敬地道:“主子得知六阿哥病了,很是擔心,特命奴才前來看望,不知六阿哥感覺怎麼樣了?”
“娘娘有心了,我隻是昨夜受涼,從而染了些風寒,有周太醫為我醫治,很快便會沒事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毛貴鬆了口氣,道:“奴才知道六阿哥還在為昨夜的事情難過,主子說了,她一直都記著您與二小姐的婚事,定會設法勸皇上同意這門親事,讓您再耐心等待一些時日,不要……”
不等他說完,永瑢已是道:“不必了。”
毛貴疑惑地看著他,“六阿哥您說什麼?”
永瑢深吸一口氣,道:“你告訴令嬪娘娘,讓她不用再費心了,這門親事,皇阿瑪是萬萬不會同意的。”
毛貴愕然道:“可是六阿哥不是一直很想與二小姐在一起嗎?雖說昨日出了一些意外,但未必就一點機會也沒有。”
“算了。”永瑢疲憊地搖頭道:“就算饒幸過了皇阿瑪那一關,還有皇祖母,一味執著不放,對我對秀妍,都不是好事。就像當初,若秀妍離宮後,我沒有去找秀妍,她就不會被逼出家;還有這一次,險些禍延秀妍,一切……到此為止吧。”
毛貴雖覺得驚訝,但永瑢將話說到了這份上,他一個奴才,也不便多說什麼,再說,永瑢不再糾纏魏秀妍,對自家主子而言,亦是一樁好事,他當即道:“奴才明白了,奴才一定會將六阿哥的話帶給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