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貴與巧玉愕然對視了一眼,怎麼也想不明白魏靜萱的意思,不過她這句話,無疑讓原本已經絕望的二人再次升起希望,巧玉最是激動,迫切地道:“主子您想到辦法了?”
魏靜萱神色複雜地道:“算是一個辦法吧,希望玄靜道姑趕得及,更希望……皇上當真是那麼在意十二阿哥,在意到可以枉顧一切禮法規矩!”
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,令二人滿頭霧水,毛貴試探地道:“主子……”
魏靜萱抬手道:“你不必多問,總之照本宮說的話去做,一定一定要日夜守在魏府門口,若是見到道姑打扮之人,就上前問清楚,然後將信交給她,此事不止關乎父親他們,也關乎本宮甚至是你們的性命,所以一定要找一個可信之人,以免陽奉陰違,收了銀子卻不辦事。”
這一次,毛貴沒有再猶豫,接過道:“主子放心,奴才一定為您辦好這件事。”魏靜萱一旦被處罰,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定然也討不得好,所以,與其說是幫魏靜萱辦事,倒不如是在替自己辦事,斷然不會有半分馬虎大意。
且說弘曆那邊,一路疾馳,終於在半個時辰後趕到了六貝勒府,一下馬車,永璂便迫不及待地對跪地行禮的下人道:“快帶我們去見六哥!”
“嗻。”應聲之時,弘曆看到下人臉上掠過的悲意,令他心情越發沉重,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,一進到永瑢的居處,便看到眾太醫聚在一起商議,看到他們進來,連忙躬身行禮。
“六阿哥的情況如何?”麵對弘曆的問話,眾太醫麵麵相覷,沒有人敢答話,周明華硬著頭皮上前道:“回皇上的話,六阿哥從前日開始咳血,雖臣等想儘辦法,但六阿哥的病已經傷及肺臟,實在是回天乏術!”
弘曆額頭青筋暴跳,瑕月怕其遷怒一眾太醫,忙接過話道:“那可否用藥物為六阿哥多拖延一些時日?”
宋子華拱手道:“啟稟娘娘,這些天來,臣等已是遍尋方法延續六阿哥的性命,若是沒那些法子,六阿哥怕是早就已經支撐不住。”
永璂強忍著悲傷,道:“我現在能不能進去見六哥?”
宋子華點點頭,從醫箱之中取出一瓶藥,倒出四粒後分彆呈予弘曆等人,道:“此藥是臣等依照古方煉製而成,可以預防肺癆,但對於已經得病之人,效果微乎其微。”
永璂依言服下後,與永瑆二人率先進了內屋,一進裡麵,便聞到一股濃烈刺鼻的藥味,永瑢閉躺在床上,胸口微微起伏,這個微小到不起眼的動靜,卻令永璂眼底發酸,若是沒有了這個微小的動作,那麼六哥就……
永瑆看出他心裡的想法,拍著他的肩膀輕聲道:“彆這樣愁眉苦臉了,不然六哥瞧見該難過了。”
聽得這話,永璂連忙抬手抹去眼眶裡的淚水,努力擠出一抹笑意,啞聲道:“十一哥,這樣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