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得這話,眾人皆露出喜色,唯獨魏秀妍一人垂淚不止,永瑢……到死都掛念著她的安危,可是她卻害死了永瑢,犯下了此生最不可彌補的錯誤。
魏父激動地道:“多謝五公公,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?”
小五冷聲道:“皇上說了,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,即日起,魏氏一家流放寧古塔,永不得回京!”
他這句話,猶如一盆涼水,狠狠潑在眾人頭上,寧古塔環境惡劣,氣候異常,且流放那裡的人每日都要做遠超自身負苛的苦役,許多流放那裡的犯人因此被活活累死,這樣的流放,比死好不了多少。
魏德道:“五公公,您看我們這裡多是一些老幼婦孺,你看能不能幫我們向皇上求求情,看免了流放之刑,哪怕是改為……坐牢也好。”
小五冷笑著道:“皇上的旨意是你說改就能改的嗎?順天府這邊,咱家已經交待好了,立刻就動身吧。”隨著他這話,獄卒打開了牢房,若換了剛才,他們巴不得能早些離開牢房,可現在,離開此處,就意味著要去寧古塔,與之相比,牢房倒成了好地方。
小五等了一會兒,不見他們動作,朝獄卒使了個眼色,後者會意地點點頭,催促道:“一個個磨磨蹭蹭的做什麼,還不快些,想吃鞭子不成?!”
在他的喝斥下,眾人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牢房,魏父是最後一個,在經過小五身邊時,他道:“敢問五公公,令嬪娘娘可還安好?”
小五微微一笑,垂目道:“魏老爺放心,娘娘很好。”
他的話令魏父鬆了一口氣,朝小五拱一拱手後,隨獄卒往外走去,待安排好他們離京前往寧古塔後,他亦回宮向弘曆覆命。
永瑢的死,無疑令紫禁城籠上了一層陰影,尤其是在淩若因為得知永瑢死訊而昏厥過去後,更是一片愁雲慘霧。
瑕月扶著齊寬的手匆匆趕到慈寧宮,胡氏等人已經在了,看到她皆起身行禮,瑕月抬一抬手,道:“太後怎麼樣了?”
胡氏垂目道:“啟稟娘娘,太醫還在裡麵為太後診治,不曾出來。”話音剛落,便看到殿門開啟,緊接著周明華走了出來,瑕月連忙上前道:“太後可還好?”
“娘娘放心,太後是因為傷心過度而暈厥,並無大礙,這會兒已經醒了,服藥調養幾天,應該就沒事了,不過恕臣多嘴說一句,太後畢竟年紀大了,身子不如以前,以後要儘量避免受這樣的刺激。”
瑕月點點頭,在命他下去開藥後,與胡氏等人一道走了進去,淩若睜眸躺在床上,臉色看起來很差,聽到瑕月等人的請安聲,她啞聲道:“永瑢……當真走了嗎?”
瑕月走上去替她掖了掖被角,輕言道:“皇額娘彆想這些了,如今最要緊的是好生歇養身子。”
淩若閉一閉目,痛苦地道:“哀家隻是想讓他清醒一下,沒想到,竟會鬨到這步田地,是哀家害了他,害了自己的孫子!”
“沒有。”瑕月急忙道:“皇額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六阿哥,六阿哥也明白,所以他從未怪過皇額娘,還叮囑永璂他們好好孝順皇額娘。”
“這個孩子……”淚水自淩若眼角滑落,胡氏忍著心中的難過道:“六阿哥那麼孝順,相信他在天有靈,最希望看到的,就是皇額娘安康順泰的樣子,所以您一定要保重鳳體,以免六阿哥走的不安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