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與汪遠平分開後,毛貴一路趕回紫禁城,然他並不知道,就在他踏進神武門後不久,本該歸家的汪遠平亦進了宮,不過他去的地方,並非永壽宮,而是……坤寧宮。
汪遠平進到暖閣的時候,瑕月正在點評永璂剛剛臨好的一篇字貼,“其他尚好,就是提按還有些不足,另外,你記著,入筆之時要順筆而入,行筆之時要中鋒用筆,收筆時要露鋒。”
永璂認真地道:“兒臣知道了,兒臣會照著皇額娘的教誨,好生習練。”
瑕月笑一笑道:“好了,練了這麼久也累了,去玩一會兒吧,昨兒個本宮去永和宮的時候,十一阿哥說他正在做一把長弓,等八月之時,帶去圍場狩獵,你也可以去瞧瞧。”
一聽這話,永璂高興不已,連忙拿好字貼退下,待得他走了之後,瑕月斂了臉上的笑意對站在一側的汪遠平道:“你這會兒來見本宮,可是永壽宮那邊有什麼動靜?”
“回娘娘的話,微臣剛剛得知一事。”說著,他將今日所見所見一一相告,待他說完,瑕月已是滿臉驚容,盯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站在旁邊的齊寬與錦屏也是一臉詫異,前者最先回過神來,道:“汪太醫,您是否弄錯了,魏秀妍先與六阿哥相戀,又間接害死了六阿哥,皇上怎麼可能會納她?”
汪遠平搖頭道:“魏秀妍住在廣秀園中是我親眼所見,那些話也是毛貴親口所說,應該不會有假,再者若非皇上賜下,憑她怎麼可能住在廣秀園中,”
錦屏喃喃道:“可是……這未免也太過匪夷所思了,皇上納魏秀妍……實在難以想象。”說著,她又道:“難道,皇上當初突然饒恕魏家,又封賞魏德二人官職,都是因為魏秀妍之故?”
在他們說話的時候,瑕月已是回過神來,臉色難看地道:“可知皇上因何會突然納魏秀妍?”
“微臣也曾就此事問過毛貴,他說……”汪遠平望了瑕月一眼,低聲道:“他說可能皇上早就看中了魏秀妍,所以當初六阿哥那件事,才會百般反對。”
“不可能!”錦屏激動地道:“宮中有的是比她年輕的主子娘娘,更不要說她還嫁過人,皇上哪裡會看中這樣一個女子。”
汪遠平低了頭沒有說話,過了一會兒,瑕月緩緩道:“還知道什麼?”
“回娘娘的話,還有一件事情很奇怪,魏秀妍似乎對令嬪很是不滿,今日微臣隨毛貴去的時候,還沒說幾句話便被她趕出來了,連脈也沒把成,她還擱下話說,以後都不要再往來。”不等瑕月言語,他又道:“令嬪對微臣日漸信任,待以後有合適的機會,微臣再尋機會問問,應該能問出一二。”
“也隻能這樣了。”這般說著,她又道:“魏靜萱疑心極重,稍有一點不對,就會引起她的懷疑,你要一切小心。”
“微臣知道。”頓一頓,他又道:“太後這次向皇上施壓,撤下令嬪綠頭牌一月,已經引起了她的恐慌,迫不及待想要生一位皇子來鞏固地位,否則昨日也不會召微臣過去問她身子恢複的怎麼樣了,微臣借口說少則一年半載,多則三五年方才能夠治愈以前留下的暗傷,照此下去,她應該很快就會露出致命的破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