瑕月眼眸一抬,帶著一抹冷意道:“令嬪這是什麼意思?”
魏靜萱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,在這種關鍵時候,她千萬不能露了一絲破綻,“啟稟娘娘,永壽宮中一直有人看守,若有刺客闖入,一定會被發現,可是現在永壽宮中一切安寧,可見並無您說的那個刺客,所以臣妾以為,實在沒有搜宮的必要。”
瑕月淡淡道:“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,還是搜查清楚一些為好。”
“可是搜宮並非尋常小事,娘娘僅憑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黑影就說要搜臣妾的永壽宮,似乎有些不太妥當。”
“事關皇上安危了,莫說是搜查永壽宮,就算是搜查整個後宮,也沒有‘不妥當’這三個字。”說著,瑕月走到她身前,似笑非笑地道:“令嬪這麼緊張,難不成……你認識這個刺客?還是說,永壽宮有什麼不能讓本宮知道的事?”
魏靜萱麵色一僵,旋即若無其事地欠一欠身道:“娘娘說笑了,臣妾也好,這永壽宮也好,都沒有不可對人言之事,臣妾隻是……”不等她說下去,瑕月已是道:“既無不可對人言,那就搜吧!”
眼見齊寬要有所動作,魏靜萱再次道:“慢著!”在瑕月的逼視下,她咬牙道:“臣妾雖然人微言輕,永壽宮中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,但娘娘這樣說搜就搜,未免有些過了。”她知道這話說得極為勉強,根本占不住理,但不管怎麼樣,她都要攔住瑕月,萬不能讓其發現藏在櫃中的李季風;隻是……瑕月分明是有備而來,她當真攔得住嗎?
瑕月也不生氣,隻道:“那依令嬪之意,該當如何?”
魏靜萱心思快如輪轉,低頭道:“這永壽宮是皇上賞給臣妾居住的,能夠搜這永壽宮的,也隻有皇上一人,娘娘若真想搜,就將皇上請來。”隻要將瑕月支開,她就有法子讓李季風離開。
瑕月輕挑黛眉,說道:“令嬪這意思,是說本宮沒資格搜這永壽宮了?”
“臣妾不敢!”話雖如此,魏靜萱卻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,瑕月深深看了她一眼,道:“皇上冊本宮為後,就是要本宮治理好後宮,所以……不必麻煩皇上了。”不等魏靜萱言語,瑕月已是沉眸道:“搜!”
魏靜萱心中發急,當即移步攔在齊寬麵前,擋住他的去路,口中厲聲道:“沒有皇上的旨意,誰都不許搜!”
這一次,瑕月沒有再與她多說,隻朝錦屏使了個眼色,後者會意地點點頭,與另一名宮女一左一右來到魏靜萱身邊,扶住她恭敬地道:“還請娘娘遵從皇後娘娘懿旨,在一旁等候。”
“放開!”魏靜萱想要掙開二人的攙扶,卻被牢牢抓住了手臂,強行帶往一旁,毛貴等人見狀,連忙就要上前,齊寬冷冷盯著他們道:“怎麼,連你們也要違抗懿旨嗎?!”
被她這麼一喝,眾人心中一駭,不由得停下了腳步,緊接著三三兩兩退到了一邊,不敢再有動作。毛貴趁人不注意,悄悄看了魏靜萱一眼,在瞧見後者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慌意時,心中一沉,若沒有事情,魏靜萱不會流露出這種表情,難道當真有人進了永壽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