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論魏靜萱心裡有多少不願,終還是在天色將暗之時走到了養心殿,她極力維持著鎮定之色跨過及膝的門檻,朝端坐在禦案後的弘曆屈膝行禮。
弘曆也不叫起,神色漠然地道:“令嬪可知朕今日傳你過來,所謂何事?”
魏靜萱維持著屈膝的姿勢,垂首道:“臣妾愚昧,不知皇上之意,還請皇上明示!”
下一刻,一記重重地擊案之時落入魏靜萱耳中,緊接著是對她來說,可怕到極點的話語,“魏靜萱,你好大的膽子,居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,你可知罪?!”
一瞬間,心臟激烈地似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般,縱然心思深如魏靜萱,在這一刻也無法保持鎮定,慌聲道:“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!”
弘曆麵色陰寒地走到她麵前,未等魏靜萱再言語,一記掌摑之聲已經清晰響起,“到了這個時候,你還在這裡與朕裝模作樣,不妨告訴你,李季風已經全部都招了,他入宮根本不是為了行刺朕與皇後,而是為了見你――朕的令嬪!”
魏靜萱雙腿一軟,她最擔心的事情,始終還是發生了嗎?李季風……這次真是被他給害死了;若這會兒李季風在跟前,一定會被他給生吞活剝了!
她慌聲道:“這……這根本不可能,臣妾與他至多隻能算是相識,他冒險潛入宮中怎麼可能是為了見臣妾;而且,他當時行刺皇後,是所有人都親眼看見的,怎麼會有假。”
弘曆冷笑道:“行刺自是不假,不過,那是他為了維護你而使的權宜之計罷了,他對你倒是情深意重得很,可惜,依舊抵不過大刑,說出了實話。”說著,他一把拑住魏靜萱的下巴,一字一頓地:“你好大的膽子,居然敢與人私通,做出禍亂宮闈之事!”
“沒有,臣妾沒有做過這種事,至於私通,更是子虛烏有之事。”下頜的劇痛令魏靜萱聲音亦有些變形,垂淚道:“臣妾本是一介卑微之身,有幸得蒙皇上恩寵,讓奴婢可以伴駕左右,之後更封臣妾為六嬪之一,讓臣妾居永壽宮之主,對臣妾恩情深重,臣妾萬萬不敢做出不忠於皇上之事!”
“還在狡辯!”弘曆厭惡地鬆開手,“早在你被禁足於永壽宮之時,你便與李季風有了私情,所以當時他才會不顧性命的在神鴉圍攻下救你;甚至在你被解禁足之後,還曾多次潛入永壽宮與你私會,是不是?”
“沒有!”魏靜萱淚流滿麵地道:“臣妾發誓,臣妾是清白的,前夜裡,臣妾身子有些不舒服,早早就睡了,根本不知他是何時進來的,直至聽到外麵的聲音,方才驚醒過來,皇後娘娘進來的時候,臣妾根本連地都沒有下,何來私會一說。”
弘曆眸中掠過一抹異色,道:“依你所言,是李季風冤枉你了?那你倒是說說,李季風為何要這麼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