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貴想一想,不確定地道:“奴才有一回曾無意中聽主子說起儀敏貴妃之事,她說真正勒死儀敏貴妃的,並不是小孟子或是小元子,而是另有其人,至於是誰,奴才就不清楚了,畢竟奴才是在主子禁足之後才在她跟前侍候的,以前的事情,實在不清楚。”
弘曆麵色陰沉地道:“好!真是極好,看這樣子,令嬪還藏了許多朕不知道的秘密。”
瑕月眸光微動,道:“皇上,您還記不記得先皇後是怎麼死的?”
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弘曆一怔,旋即道:“朕自然記得,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?”
“其實有一句話臣妾一直未曾對皇上說,臣妾與先皇後是一道入的潛邸,十幾年光陰都是一道走過的,雖然當中有過算計與爭執,但臣妾敢說,沒有人比臣妾更清楚先皇後的性子。”在弘曆的注視下,瑕月徐徐道:“先皇後並不像是會自儘之人!”
“你說明玉並非自儘身亡?”不等瑕月言語,弘曆已是道:“但當初宋子華曾開棺驗屍,明玉確實從喉嚨中吐出了一口水,可以證明,她是溺水身亡。”
“當年冬梅與小全子被人溺斃在臨淵池中,冬梅生前曾受刑,難以呼救,但是小全子並沒有,也不曾被塞嘴或者毒啞,但他卻不曾掙紮,所以臣妾與惠妃當時都曾懷疑,他們二人在被扔下臨淵池之前,就已經死了!”
“但他們二人確是溺水而亡。”弘曆話音剛落,瑕月便道:“皇上莫要忘了,溺人於死,並不一定要江河湖泊,小小一盆水隻要堵住七竅片刻,同樣足以讓人溺斃。”
弘曆細細思量了片刻,道:“你是說,愉妃先在宮中將冬梅二人浸在水盆之中溺斃,然後再拋入臨淵池中,但愉妃早就已經死了,你提這個……”話說到一半,弘曆突然想到了什麼,臉色難看地盯著瑕月道:“你是說……明玉與他們是同樣的死因?”
瑕月神色鄭重地道:“不錯,臣妾所認識的先皇後絕對不會自儘,更不要說,在此之前,她剛剛知道了七阿哥的死因!”
“永琮……”弘曆喃喃喚著這個早夭的兒子,隨即道:“永琮是得天花而亡,難道連此事也彆有內情?”
“當年先皇後受人慫恿,一直覺得是臣妾害七阿哥染上天花,所以對臣妾恨之入骨,但事實上,慫恿先皇後之人,才是真正害死本阿哥的人。”
弘曆死死盯著他,緩聲道:“朕記得,當初侍候明玉的,是紀由還有……魏靜萱!”
“不錯,就是魏靜萱,她與愉妃勾結,害死七阿哥又在先皇後麵前誣陷臣妾,令先皇後對臣妾欲殺之而後快,也正因此,方才造成了……長樂的悲劇!”雖然事過多年,但提及長樂,瑕月仍是忍不住紅了眼,“長樂是先皇後所害,但慫恿先皇後這麼做的,不是彆人,正是魏靜萱,她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!”
“夏晴將這一切告訴先皇後,無奈先皇後受魏靜萱蒙蔽甚深,根本不相信夏晴所言,認為她在撒謊。後來先皇後所做之事敗露,南巡時被皇上下令禁足,臣妾曾去見過她,再次與她說是了魏靜萱的可疑,先皇後當時很激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