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曆並未命人將其中一名道士帶下去處死,而是命小五去將周明華請來,後者身為太醫,擅長救人的同時,亦擅長殺人,小小一根銀針到了他手中,便足以要人性命。
在周明華確診二人都身體健康,無病無痛的情況下,周明華將銀針刺入穴道後沒多久,小道士便口吐白沫,雙眼翻白地倒在地上抽搐,等他停止抽搐之時,鼻翼間已是沒了氣息;幾乎就在同一時刻,另一名道士露出古怪的笑容,旋即做出種種怪異之舉,就如中邪或者發瘋了一般。
在替他把過脈後,周明華露出驚異之色,收回手道:“皇上,此人脈象混亂,與臣以前診過幾名癲狂症脈象一模一樣,但那些人都是病發有因,如此人一般突然發病,毫無征兆的,臣還是第一次見,真真是古怪。”
弘晝看了一眼廣成子,道:“周院正,你確定此人的病不是裝出來的嗎,又或者是被人下了藥?”
周明華拱手道:“回王爺的話,表症可以裝,但脈象是萬萬不可能裝的,臣可以肯定,他確實是得了癲狂症。至於下藥,臣一開始就檢查過二人的脈象,沒有任何被下藥的跡象。”
弘曆眸光微閃,道:“朕知道了,你退下吧。”在周明華離去後,他走到廣成子身前,盯了他片刻方才一字一句道:“你最好保證這一切都是真的,否則朕不會放過紫雲觀任何一個人!”
廣成子麵色微微一僵,旋即低頭道:“這一切都是皇上親眼所見,試問怎麼會有假。”
弘曆收回目光,道:“帶他退出去吧,至於死了的那個……朕會讓人送回紫雲觀,你好生養他安葬吧。”
在殿內隻剩下他們二人後,弘晝道:“皇上當真相信廣成子說的話?”
“一人死後,另一人無故發瘋,此事你也是親眼看到的,既沒下藥,也不是偽裝,朕沒有理由不相信。”說著,弘曆撫一撫額道:“好了,這件事到此為止吧,你也不要再提了。”
弘晝猶豫片刻,忍不住道:“臣弟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,一邊是雲中子突然離世,一邊是廣成子帶著兩名道士入宮,這兩件事……”
話未說完,弘曆已是重重一拍桌案,厲喝道:“朕讓你不要再提,耳朵聾了嗎?出去!”
弘晝先是一怔,旋即神色複雜地望了弘曆一眼,躬身退下,在他走後,弘曆喃喃道:“不會是假的,永璂一定會沒事的,一定會!”
雲中子一死,以命換命就成了永璂活下去唯一的希望,他不願也不敢去懷疑這一切是假的。
魏靜萱被剔除玉牒,金冊除名,永鎖慎刑司內受刑,李季風自儘,李家人、魏家人儘皆被誅,到了這一步,事情已差不多算是徹底落幕了,然有人察覺到當中還漏了一個。
這日午後,弘曆正在看邊關送來的軍情奏報,小五進來道:“皇上,忻嬪娘娘求見。”
弘曆合上手中已經看完的奏報,道:“讓她進來吧。”
“嗻!”小五退下不久,忻嬪扶著小華子的手走了進來,溫順地道:“臣妾參見皇上,皇上萬福聖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