忻嬪緊緊咬著銀牙,垂目道:“臣妾明白,若娘娘沒有彆的吩咐,臣妾先行告退。”
瑕月取過擺在小幾上的手串道:“既然手串是皇上賞的,忻嬪就拿回去好生收著吧。”
忻嬪臉色漲紅地接過手串,扶了小華子的手快步離去,待得她走後,錦屏憂聲道:“今日主子與她挑明了話,雖說是痛快,但奴婢擔心她以後都會記恨主子,甚至……對主子不利。”
瑕月冷笑道:“你以為本宮今日說這些,真的隻是為了教訓她一頓嗎?”
錦屏疑惑地道:“難道……不是嗎?”
瑕月望著緊閉的殿門,徐徐道:“本宮要的,就是忻嬪記恨本宮,對本宮不利。”
錦屏被她說得越發糊塗,“這是為何?”
一旁的齊寬似乎明白了什麼,道:“主子可是想引忻嬪犯錯?”
瑕月凝聲道:“如今的忻嬪,就如當初的魏靜萱,一樣心思細膩狡詐,一樣計謀百出,一旦讓她成了氣候,想再對付起來就難了,這也是為何本宮阻止皇上晉她為妃的原因。”說到此處,她冷冷一笑道:“也是本宮大意的,一直到現在才看透她的真麵目。”
齊寬一邊思索一邊道:“忻嬪知道自己晉妃無望,而之前低她一等的惇嬪如今又與她平起平坐,將來若生下小阿哥,指不定還會高她一等,所以依奴才猜測,忻嬪最先會對付的人,很可能是惇嬪。”
瑕月微一點頭,道:“鄭九那邊怎麼樣了?”
“回娘娘的話,鄭總管已經在景仁宮安排了人,隻是暫時還進不了內殿侍候,所能打聽到的事情很是有限,鄭總管說他會再想辦法,請主子再給他一些時間。”早在知道忻嬪是魏氏一事的幕後操縱者時,瑕月便傳話給鄭九,讓他設法在景仁宮中安插人手。
“嗯,九月初十行過冊封禮之後,惇嬪就會遷居重華宮,到時候會設不少宮人過去侍候,讓他趁機機會,在重華宮那邊也安排幾個人,以便保護惇嬪。”
錦屏心中一動,道:“其實……主子一直都不太喜歡惇嬪,何不乾脆讓她與忻嬪鬥個兩敗俱傷,咱們就可以漁翁得利,一舉除去兩人。”
瑕月沉默片刻,道:“本宮雖然不喜歡惇嬪,但她腹中懷的始終是皇上骨肉,本宮不希望這個孩子成為這場爭鬥的犧牲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