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說忻嬪那邊,在遠離了亭子後,忻嬪輕聲道:“恕臣妾直言,娘娘剛才那麼訓斥惇嬪,未免……有些衝動。”
陳氏冷聲道:“本宮一看到她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模樣就心裡來氣,所以忍不住教訓了她一頓。”說到此處,她又搖頭道:“皇後娘娘素日也算明辨是非,怎麼在你們二人的事情上,如此糊塗。”
“臣妾已經習慣了,臣妾如今隻是擔心娘娘、”忻嬪憂容滿麵地道:“惇嬪此人一貫驕躁,娘娘剛才那樣說她,隻怕她不會善罷乾休。”
陳氏腳步一頓,惻目道:“你怕她對本宮不利?”
“不止娘娘,還有十阿哥!”忻嬪最後那幾個字令陳氏神色倏然冷了下來,“她若當真做出對永玧不利之事,本宮絕不會放過她。”
忻嬪輕歎了口氣道:“希望這一切都是臣妾多慮了。”說著,她道:“前些日子臣妾兄長來看望臣妾,送了一些滋補的藥材過來,臣妾從中挑了一些還能入眼的出來,待會兒讓人給娘娘送去。”
陳氏拒絕道:“你如今正是要補身的時候,那些藥材留著自己用就是了,本宮那裡又不缺。”
“自打懷孕之後,多虧娘娘愛護照顧臣妾,親厚如長姐一般,臣妾無以為報,隻能以此儘一點心意,若是娘娘不收,那臣妾以後可不敢再來叨擾娘娘了。”
陳氏被她說得笑了起來,“聽你這話,本宮是一定得收了?”
忻嬪挽了她的手道:“是啊,不知婉妃娘娘肯否賞這個臉?”
“你啊!”陳氏笑嗔了一句,道:“好吧,那本宮就收下了,往後你有什麼事儘管來與本宮說,能幫的,本宮一定幫!”
“多謝娘娘。”這般又走了一陣後,方才在岔路上分開,忻嬪回到抱翠軒,命人將文德之前送來的藥材取出,從中挑出最好的幾樣,對秀竹道:“把這些拿去給婉妃。”
秀竹有些肉痛地道:“娘娘,這幾樣藥材就連宮裡也不多,您真要給婉妃嗎?”
忻嬪撫過那幾樣藥材,歎然道:“如今皇後不怠見本宮,穎貴妃與惠妃又是皇後的人,本宮隻能依靠婉妃,縱然不舍也必須得送。”
在秀竹依言拿了東西下去後,她喚過小華子道:“盯著幾日,馬房那邊的情況都摸清楚了嗎?”
“回主子的話,都清楚了,馬夫每隔一個時辰會來看一次馬,偶爾添些草料,而在這間隔的一個時辰裡,馬房是沒有人的,除非湊巧遇到幾位阿哥過來看馬,但這也是集中在前半夜,到了後半夜……”他壓低了聲音道:“隨時都可以動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