忻嬪沒有說話,隻是臉色慘白地盯著自己下身,秀竹順著她的目光望去,隻見殷紅的鮮血緩緩從她裙下滲出,染紅了裙裳。
秀竹驚恐地道:“血……主子您流血了,這怎麼辦?怎麼辦?”
瑕月亦看到了這一幕,當即對齊寬道:“立刻去將周太醫他們都給請來!”
小華子已經嚇傻了,愣愣地看著從忻嬪裙下流出的鮮血,喃喃搖頭道:“不關奴才的事,奴才……不是故意的,不是故意的!”
忻嬪此刻恨極了小華子,她好不容易才懷上這個孩子,卻被小華子給害得摔倒在地,見了紅,這會兒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,要是孩子沒了,她……她實在不敢想象下去。
她倚在秀竹身上,瞪著驚惶欲死的小華子恨聲道:“你這個狗奴才,私自去馬房動手腳不說,這會兒被發現了,還想要逃跑,實在罪該萬死,要是皇嗣無恙便罷,否則本宮定要將你扒皮抽筋!”
小華子本就嚇得半死,再聽得這話,更是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,連連磕頭求饒,秀竹狠狠瞪了他一眼道:“現在知道害怕了,之前做什麼去了?這次可真是讓你害死了!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小華子滿頭冷汗,正自這時,忻嬪腹中又是一陣抽痛,身下的血似乎比剛才更多了,她惶恐地盯著弘曆,語無倫次地道:“皇上,咱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?不可以的……臣妾不可以沒有他的,您救救他!”
陳氏聞言,急忙道:“彆說這麼不吉利的話,沒事的,太醫都在,他們一定能夠保住小阿哥,來,我先扶你去榻上躺著。”說著,她與秀竹一起欲扶忻嬪去一旁的榻上,但忻嬪自懷孕之後,身形便開始漸漸豐腴,憑她們兩個哪裡扶得動,還是弘曆將忻嬪抱了起來,在經過一臉不安的小五身邊時,他道:“去瞧瞧太醫來了沒有。”雖然阿德音的事情,令弘曆對她有幾分懷疑,但這種時候,最要緊的是救人。
“奴才這就去。”就在小五離去後,小華子眼珠子往秀竹那邊看了一會兒,後者借著身子的遮掩,一隻手背在身後,朝小華子做著示意他離去的手勢。
小華子也明白自己留下來沒有活路,當即咬一咬牙,從地上爬起來往營帳外衝出去。
瑕月見狀,臉色一變,當即對錦屏道:“快讓人將他抓回來,莫要讓他跑了。”此人是指證忻嬪的關鍵,絕對不可令其逃走。
與此同時,忻嬪也忍痛對秀竹道:“追,一定要抓住這個狗奴才,萬萬不能讓他給跑了。”
待錦屏與秀竹一先一後地追出去後,忻嬪一手捂著劇痛的腹部,一手緊緊扯著弘曆的袖子,艱難地道:“皇上,您一定要救咱們的孩子,一定要救他!”一陣接著一陣的疼痛,還有不斷離體的溫熱,令她感覺越來越不好,仿佛隨時會失去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孩子。
弘曆心中也不好受,撫著她被冷汗濡濕的鬢發道:“朕知道,朕一定會讓太醫用儘生平所學保住你腹中的胎兒,他會沒事的,你不要太擔心。”
這會兒忻嬪已是痛得沒有力氣說話,隻能勉強點一點頭,等待著太醫的到來。且說小華子那邊,出了帳營後就頭也不回地拚命往前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