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兒臣見過皇額娘，皇額娘萬福金安。”聽到瑕月的言語，汪氏低垂的眸中掠過一絲羨慕，打從入宮開始，她就盼著能夠喚淩若一聲皇額娘，可惜，時至今日，她仍是隻能喚一聲太後。
淩若持著金絲楠木佛珠在椅中坐下，道：“都坐下吧。”
汪氏朝身後的宮人使了個眼色，後者會意地打開拎在手裡的食盒，取出一個小巧的燉盅呈到淩若麵前。
汪氏道：“臣妾昨日來給太後請安的時候，聽太後說以前禦膳房文總管燉的雞蛋羹很是美味，可惜自他告老還鄉之後就再沒有嘗到了；臣妾被太後說得嘴饞，便讓人禦膳房找來文總管以前的幾個徒弟，讓他們試著做了幾次，臣妾覺得味道還不錯，鮮香可口，就是不知道能及得上文總管幾分，所以特意拿來請太後品嘗。”
她說得輕描淡寫，隻有隨她同來的宮人清楚，哪裡隻是做了幾次，算算至少有幾十次，用了上百隻雞蛋，方才做出這一盅她勉強還算滿意的雞蛋羹。
淩若笑笑道：“好，哀家試試。”隨著她這話，宮人連忙揭開燉盅，盛了一些在黃底三彩雙龍紋碗中，淩若輕嗅了一口道：“嗯，香氣誘人，和文總管做得很像，還未入口中便覺得很美味。”
待得細細嘗了一口後，淩若頷首道：“嗯，至少有七分相似，至於剩下三分，並非不及，而是……各有千秋，惇嬪，這裡麵還放了些什麼？”
惇嬪低頭一笑道：“恕臣妾賣了關子，裡麵加了兩樣尋常雞蛋羹裡沒有的東西，請太後猜一猜。”
淩若又嘗了一口，品出裡麵放了去過膻的羊奶，但另一樣卻是猜不出來，她道：“盛一些給皇後，讓她也猜一猜。”
“連皇額娘都嘗不出來，兒臣又哪裡能夠嘗出。”瑕月接在手裡一邊品嘗一邊猜測，連著說了幾樣都錯了。
瑕月笑著擱下碗道：“皇額娘，您就饒了兒臣吧，實在猜不出，還是讓惇嬪說吧。”
淩若將目光轉向汪氏，後者欠一欠身道：“啟稟太後、皇後娘娘，這雞蛋羹裡除了羊奶之外，還加了一點點酒，除了增加香味之外，還能夠讓它的口喊更好一些，因為加得極少，所以很難嘗出來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淩若笑道：“在雞蛋羹裡加酒，虧得惇嬪想得出來，不過確實是不錯。”
汪氏趁機道：“太後若是喜歡，臣妾明日再送過來。”
淩若看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道：“最近天寒地凍，你又身子笨重，不必經常跑來，萬一著涼就麻煩了，哀家若是想吃了，自會讓人做，你將禦廚名字告訴楊海他們就行了。”
“是。”在汪氏答應後，淩若又關切地道：“最近胎氣可還安穩？”
“多謝太後關心，臣妾一切皆好，就是這孩子調皮得很，經常在踹得臣妾不得安睡。”
淩若笑道：“皮一些才好，太過安靜的話就該讓人擔心了。”說罷，又叮囑了汪氏幾句，讓她仔細著腹中胎兒，這些年皇子接連夭折出事，令弘曆膝下略顯單薄，淩若自是希望宮中能再多添幾個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