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這話,範進腦袋立刻跟個波浪骨似地搖了起來,“不行,之前下毒的事情,雖然讓杜成扛了,如今也死無對證了,但經常有人被和大人傳去問話,要是在這個時候再下毒,一定會讓人發現的,萬萬不行。”
小壽子好笑地道:“誰讓你下毒了,真是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。”
範進心中一鬆,旋即疑惑地道:“不是下毒,那你想做什麼?”
小壽子瞥了一眼迎麵而來的路人,道:“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,咱們換個地方細說。”
範進並不想隨他去,但小壽子握著他的死穴,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在他後麵;二人來到一家酒樓,小壽子出手很大方,直接扔出兩大錠銀子,包了三個小間。
範進用一種看瘋子的目光看著小壽子,“我們隻用一間而已,需要一下子包三間嗎?”
小壽子仔細看了一眼左右後,將門關了起來,給自己倒了杯茶坐下後,道:“有沒有聽過‘隔牆有耳’這四個字,如果沒有將兩邊包下來,萬一被人聽去了咱們的談話怎麼辦,那可是要殺頭的;你想找死是你的事,咱家的命可矜貴得很。”
範進低頭不語,眼前這個太監比之前與自己接觸的小華子以及秀竹還要精明,也不知是誰派他來的。
小壽子將另一杯茶推到範進麵前,道:“好了,咱們談正經事吧,我不需要你做投毒那種下三濫的事情,隻需要你告訴魏娘子一件事。”
當範時聽完他要自己告訴魏秀妍的事情時,臉色大變,迅速站了起來,顧不得被自己碰倒在地的椅子,忙不迭地道:“不行,我不能答應。”
小壽子好整以暇的扶起椅子,將範進按在椅中道:“這麼激動做什麼,有什麼事情坐下來好好說,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談的。”
範進一口咬死道:“總之我不能答應,娘子就要臨盆了,她要是聽到這個謠言,一定會出事的。”
小壽子輕笑著拍手道:“真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奴才,不過……既是這麼忠心,又為何要收忻妃那麼多銀子?”
範進麵色一僵,冷然道:“我的事情與你無關。”
小壽子眸光一冷,寒聲道:“看來你還是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,你若不想死,就照著咱家的話去做,把所有話都一五一十給咱家帶到。”說著,他又換了一副笑顏,拍著範進的肩膀道:“事成之後,你不僅能保住小命,還能得到更多的銀子以及……你從來沒見過的珍寶。”隨著這句話,一串翡翠塔鏈從他袖中滑落,在範進麵前一搖一晃,看得後者眼睛都直了,“瞧見了嗎,這串翡翠塔鏈足抵你袖中銀子的百倍千倍,而這……還隻是其中一樣。事成之後,你大可以帶著你的家人離開京城,從此過上富足無憂的日子。”
範進艱難地咽了口唾沫,伸手想要去摸鏈子,小壽子卻先一步收了回去,拿在手裡把玩道:“如何,想好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