瑕月開口道:“記得那個殘方裡麵都有些什麼藥嗎?”
“每次都是姐姐身邊的毛貴將成藥送來,當中成份我並不知曉,而且……自打進了廣秀園後,姐姐就沒有再送過藥來。”
瑕月沉思片刻,道:“如果本宮沒有猜錯,此物應該宋太醫以前提過的息肌丸。”
弘曆尚是第一次聽得這個名字,疑惑地道:“這是何藥?”
“據《漢書》記載,此藥是趙飛燕姐妹用來迷惑漢成帝的,除了上麵種種功效之外,還有……催情之效;不過趙飛燕姐妹一生無子嗣,也是拜此物所賜。”
魏秀妍聞言,麵帶驚異地詢問,“為何?”
“因為息肌丸中含有一味不可缺少的藥物――麝香,有些體弱的女子,隻是聞上一些時日,就足令胎兒不保,更何況是塞於臍中。”
魏秀妍對她的話難以置信,搖頭道:“這不可能,姐姐怎麼可能會讓我用含了麝香的藥,而且我明明……”
“明明生下了永琰是嗎?”瑕月望著懷中再次熟睡的孩子,道:“你得的是一張殘方,裡麵的麝香份量應該較之原來減少了許多,再加上你身體底子好,所以才能夠在停止使用後懷孕,至於魏靜萱……”瑕月話音一頓,冷冷道:“你看她何時用過這個殘方?”
“姐姐說她對此藥過敏,所以不使用,姐姐……”魏秀妍用力搖頭道:“她不會騙我的,一定不會,再說她也沒理由騙……”
“如果不用此藥,曾嫁過人又年近三旬的你,根本沒有機會入宮,魏靜萱就是怕你知道裡麵有麝香後不肯用,所以才不肯將藥方給你!對於魏靜萱而言,妹妹也好,女兒也罷,都是工具,保她地位的工具罷了,你們好不好,能不能懷孕生子,根本不是她在意的事情。”
“你胡說!胡說!”在大聲斥責瑕月的同時,淚水卻不斷從眼眶中滴落,她心裡,終歸是明白的……
瑕月在心裡歎了口氣,她雖不喜歡魏秀妍,卻也同情,縱觀此人一生,幾乎一直都活在謊言之中,永瑢可以說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真實,卻偏偏……又早早走了。
“臣妾曾讓齊寬設法打聽過玄靜道姑,可惜無人知曉她在哪裡,長春觀又路途遙遠,一時難以得到消息。所以,臣妾去問了一個與玄靜道姑以及魏秀妍都有關係的人。”
弘曆盯了她半晌,冷聲道:“魏靜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