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必深想,梁薇就能知道。於是說:“不過就是想到那個叫晨曦的到處發展勢力,見你與周雪桐不和,也許會出麵拉攏。如此一來,她便能拿住他了。”
程方回亦是想到了這一層,對她讚許一笑,又擔憂地道:“我也是這樣想的,不過那個晨曦應該不會這麼好騙……”
“所以,你要把戲演得逼真些,顯得你與周雪桐不共戴天,不過是覺她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才沒有殺她。”
程方回想了片刻,點頭道:“一動總比什麼不做好,也便如此吧!”
梁薇笑了笑說:“最好明天跟周雪桐打起來,教訓一下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……你打得過她吧?”
程方回臉上顯出得意之色,拖長了聲音道:“她到底年輕,不過仗著蘭華劍精奇,與我對戰,七八招之後必落敗勢。”他功夫乃是家傳,其中頗有幾門絕學,自小也是下過苦功的,這話雖然說得有些過於洋洋得意,卻也不全是吹噓。
梁薇一副萬分信任的誠懇相,微笑道:“祝你馬到成功!不過,我有些著涼了,明天要睡懶覺,中午再去找你們。”
程方回也不在意,點一點頭便離開了。梁薇走去關好了門,簡單地洗漱一下,又重新睡下,剛一閉眼想到明天,心裡一陣煩亂。她知道,周雪桐真正想引出的人是李為念。心裡剛有一些懷疑便急於求證,原來有通天能耐的周雪桐是個急性子。不能等待的人,往往會做不成大事,那麼她能不能成功?
假如李為念出現……假如李為念不出現……
她想著想著,忽然禁不住坐了起來,望著眼前的黑暗,暗笑自己也是一個不能等待的人。是與不是,這裡都隻是夢境,耐心等著夢醒便好,又何必當真!如此一想,隻覺腦袋昏沉,再無力氣,倒了下去便沉沉睡去。
她一夜好睡,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。周雪桐等人早已出去了,她明知外麵有熱鬨,偏要一副不在乎的樣子,緩緩地梳洗收拾,將早飯與午飯合二為一,用過之後才緩緩出門。
她行走在熱鬨的街道上,慢慢往太白樓的方向走去。經過一家珠寶店,老板看到她,熱情地道:“姑娘又出來逛了?怎麼不見那二位?今日倒有幾件精致的,進來看一看?”
前天她與童、程去買過首飾,這家店老板記性倒好。梁薇心裡一陣高興,正要進去,想到這回沒人付錢了,便笑一笑說:“這會兒有事,改天再來!”
“好嘞!”
再往前走幾步,梁薇便聞到一陣酒香,知道前麵有個酒館,正要快步走過去,卻見周雪桐怒氣衝衝地迎麵走來。童千姿走在她一旁,也是滿臉不痛快的神氣。梁薇立在那裡先暗笑一陣,這才迎著走上去,兩下在酒館門口相遇。梁薇問:“你怎麼了?”
周雪桐止住步子,望著梁薇。明媚的陽光下,她桃子形的臉龐白裡透紅,額上一層晶瑩的汗珠,一身淺紫色的衣衫亦蒙了些許塵土,倒真的是一副與人打了一架的樣子。她表現出的憤怒與內心的興奮合二為一,眼裡閃著一種奇異的光,說話的語調也有些浮誇:“你終於睡醒出來了?”
梁薇暗道,你演技退步了,不是很自然啊!“怎麼了?”她轉臉向童千姿問,以免被周雪桐帶得笑了場。
童千姿瞪一眼周雪桐,苦惱地道:“說是一起出來買些去仙島要用的東西,結果不知怎麼著她就跟程方回吵了起來。一吵一吵,她說什麼程方回既然沒本事靠自己,就該像狗一樣乖乖聽話……這話說得也太過份了吧!”
童千姿的不滿是從心裡直湧到臉上的,顯然並不知道這是事先的計劃。不過,想來周雪桐與程方回的吵與打也都是發自真心的,因為這不過是將平時裡極力隱忍的憤怒爆發了出來。梁薇也覺她言語過份,不滿地道:“周雪桐,你這話的確太過份了!”
周雪桐冷冷一笑說:“你聽不慣,也如他一般為自己爭口氣,靠自己找到仙島!”
“呀,這是要分道揚鑣了?這還沒開始去呢,就開始內訌了?”
童千姿道:“哼,雖然我也不高興跟周雪桐一起去,不過賭氣什麼的,也該等到事成之後啊!”
梁薇為她單純的明事理而笑,說:“那你怎麼不勸著點?”
童千姿撇一撇嘴,提高了聲音道:“可是周雪桐確實可氣啊,我不覺得程堂主罵得有錯。”
梁薇往周雪桐臉上瞥一眼,倒很佩服她能憋住笑,自己是極力忍住,又說:“這就是你們一早自己出來,不叫上我的結果。有我在,必定能勸得住。懂不懂,咱們是一個團體,缺一不可呢?程方回他們在哪兒,我去勸一勸,若勸好了,周雪桐你可不能再那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