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薇除了緊皺眉頭也不知該如何表達感情,“‘雪桐’兩個字,明明是李尚榮曾經的名字……他為什麼會想到你身上去?”
“是不是她曾經用的名字,還是不由他說了算。你記不記得他跟你換簪子前,問你從哪裡過來,那是什麼地方之類的?你的回答裡說到那個花園裡有梁苰、梁芸。他是一個男子,不可能認不出那枝玉簪子是男子用來固定玉冠的,也就是說,你等同於告訴他玉簪子的主人是梁苰。梁苰的簪子上刻了我的名字,我爺爺與外公曾奉命教導過梁苰天下皆知……所以,我與他之間的關係很好猜測!”
梁薇順著她話語一想,居然覺得合情合理,張口要說話時,又覺得自己是中了周雪桐的毒,冷笑道:“我那天真他媽的應該把頭散到底,被人誤會成青樓的妓女就是妓女好了,裝什麼端莊,綰什麼頭發!”
周雪桐吃驚地道:“我剛才仿佛聽到你罵了臟話?”
梁薇正視著她道:“不用懷疑自己的耳朵,你就是聽到了。這很奇怪嗎?跟你在一起,我沒有被逼瘋,隻是罵了句臟話,已然可以送進‘非一般人類研究工作室’了——如果有這個工作室的話。”
“你覺得我說的沒有道理嗎?”
梁薇翻著白眼道:“要命的是我居然覺得有道理!”
周雪桐欣慰地大笑,道:“我就知道跟你聊得通,不虧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等等!”梁薇一字一頓地道,“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朋友?”
周雪桐微笑道:“從你打了我那個耳光之後。”
梁薇啞然失笑,“打了你,我就成了你朋友;那我寧願親你一下,好變成你的敵人!”
“不能。”
“為什麼?”
周雪桐仰望著天空,頗為感慨地道:“你居然敢打我,我才知道小看了你。你膽小、單純、善良,卻很有勇氣。那麼膽小居然還很有勇氣!這點讓我欣賞,所以你就是我朋友了。”
梁薇憋著笑,努著嘴,一臉做作的厭惡神情,“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意見,問我願不願意成為你的朋友?”
周雪桐一臉疑惑地道:“梅祖芳沒有問我們的意見,就把我們收進他的‘百花譜’裡,我為什麼要問你的?況且,我一向不考慮他人的感受!”
梁薇忍不住大笑起來:“這果然是你……”笑過之後,心頭湧上一陣淒涼與驚怖,緊緊擰著眉頭,艱難地道:“為什麼……為什麼我會覺得你對李為念的懷疑有道理,他怎麼可能一下子料想到那麼多,把戲演得這麼像!他怎麼可能是那種……那種……”她想弄清楚自己想表達的“那種”是哪種,卻怎麼也想不清楚。
“這便是我會想到那個‘天下無雙美男子’的原因,他的手段與那人的有共通之處……”
“原來你說的這個‘天下無雙美男子’指的不是李為念?”
周雪桐眼含同情地望了她一眼,曼聲道:“你中了他的‘美男計’,聽到他的名字就心煩意亂,話也理解不透很正常。我所要說的這個人叫做梁岑瑞,出生時臉上有黑龍胎記,因為相士的一些預言,他的父親太祖皇帝將他與他母妃流放在宮外。他卻能一步步令太祖皇帝心甘情願將皇位傳於他,還得到了他心愛的女人,你知道他的法寶是什麼嗎?”
梁薇沒好氣地道:“難道不是他天下無雙的美貌嗎?”
“是,也不全是。”
梁薇滿腦子的盤根錯結,糾結得兩痕秀眉也無法舒展開,提著一口解釋不清是怨氣還是怒氣的氣說:“洗耳恭聽……”
周雪桐道:“我爺爺是一個很多情的人,他的結發妻子叫蕭燕,是……”
梁薇連忙打斷:“你不要跟我說,你又要指責你爺爺思念什麼人啊,喜歡著誰啊……老人家的感情是他們的私事,當晚輩的除了尊重就隻剩下理解。雖然你離經叛道,也不應該到這個地步!”
周雪桐淡淡地道:“我就是要拿我爺爺的事舉例子,你到底要不要聽?”
“當然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