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薇臉上通紅一片,對於那件事本是羞於啟齒,不願提及,但又希望自己的態度應該是超脫且理性的,如此就應該從容且反思性地敘說一下。
想了一想,便伸手奪過周雪桐的酒喝了一口,頓時她就有些醉熏熏地樣子,豪邁地道:“為什麼說現實跟夢想有差距呢?我這件事就能很好體現,想是那樣想的,可是現實情況是我在一個聚會上喝醉了,心情很不好,於是拉著一個人訴苦……然後……醉了嘛……睡了……醒來的時候,就躺在一家酒店的房間裡,從一個女孩變成一個女人了……說實話,我那一回要是懷了孕,我都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誰!?”
“說實話”之前的那些,梁薇講得含蓄了一些,周雪桐又暈暈乎乎地,根本沒聽明白,倒是被之後那句話驚得眼睛大了兩號,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梁薇。
梁薇一看她這眼神,臉紅中又加了些慌忙,指天發誓道:“隻有那麼一次!我當時的確是糊塗了,整個人根本不清醒!我一醒來,就知道錯了——任何時候都不應該對自己不負責任,不能以任何理由墮落……但是,我已經受到懲罰了!我整整一個月都在等例\假來,回想那個男人的樣子——萬一我懷孕了,我總應該知道,我人生最第一個孩子的爸爸模樣吧!我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,後來沒有懷孕,我就在心裡感謝蒼天,從此自尊自愛,再也沒有做過這麼不負責任的事!請相信我!”
周雪桐還是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她,桃子形的臉上,天真與豔麗完美融合,像是一朵紅玫瑰盛開,麵對著的不是晨曦與陽光,卻是熊熊烈火!
梁薇後悔跟她說這麼多,心想自己的形象算是破碎成渣了,又羞愧又氣惱,罵道:“你挑起的話題,還不許我身上發生一件奇事!?我們本就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裡的人,你無法理解這樣事……並不能證明我是個怪人,好不好?不許那樣看我!”
周雪桐便收回目光,怔怔地又把她的話消化了一陣,想不通就不想了,道:“假如我告訴你,還有一個人跟我細細地講,他跟某個女子的第一次,你覺得那是個怎樣的人?”
梁薇賭氣道:“跟我一樣是個真性情的!——那人誰啊?”望著她等答案,緊張之下又喝一口酒。
“李為念。”
“撲——”梁薇把一口酒噴了出來,“李為念……那個……李為念?”
“就是他!”
梁薇無法相信,皺眉問:“他跟你說,他和李尚榮啊?他想乾什麼?”
“我一直追查他的事,找到他,讓他把他的那些陰謀跟我直說!他就跟我講了他跟李尚榮的那些事……”
“口味真重!”梁薇苦笑不得,全身發麻,將身子抖擻一下道,“這都是哪一出啊……你這是把人家逼急了吧?!”
周雪桐眉毛一挑,覺得她還一味偏袒李為念,十分不快地問:“你為什麼這麼說?”
梁薇冷笑道:“你自己說說,你過份不過份!你整天懷疑人家,人家招你惹你了?還直接跑過去,叫人家直接交代……哎呀呀,周雪桐,你當他是你爺爺還是郭川澤啊,什麼都肯讓著你?!你的這種強勢也太幼稚了,而且高高在上了……就跟你說,我配當你的朋友一樣,從來站在自己的位置,一切事情按自己方式來,你五行缺溫順……太缺了……”
“夠了!”周雪桐氣得道,“你說這麼多乾什麼?你跟李為念一樣,儘愛說些沒用的!”
“李為念、李為念!”梁薇怒氣衝衝地道,“兔子急了還咬人,更何況李為念一個大男人!他跟你說自己和李尚榮的事,這一招肯定非常起效!因為他與你相比,除了年齡上勝過你,再沒有什麼比得上了。他比你年紀大,臉皮也比你厚,也就比你更沉得住氣!擾亂你的心緒,嚇你一嚇,讓你以後不敢再隨便問他話……”
周雪桐張嘴又想跟她細說李為念的陰謀,但又一想這又何必,待真相大白,驚她個目瞪口呆才痛快,便道:“那你還相信,前世注定你姐和李為念是一對?你確定不是郭岸行?”
繞得了半天,原來周雪桐是在說這個話題!
梁薇想到了李尚榮,心中更是煩惱,一撫額頭也不言語。
周雪桐一伸手又要將那壺酒給拿過來,梁薇正出神,因她這一奪手上一抖,手心裡握著的戒指掉在了地上。
周雪桐眼尖,一看到便劈手撿了起來,拿在手中看著。梁薇連忙要搶回去,周雪桐還沒有看上兩眼,不肯給她,再三躲開她伸來搶戒指的手。
梁薇急得道:“周雪桐,你快還給我!”
周雪桐方才一直沉浸在悲傷裡,彆說三裡之外的聲音,近旁的聲音也聽不到。所以這會兒才注意到梁薇滿麵淚痕,又見她對這戒指大為緊張,更是好奇,便問:“你這麼緊張這戒指,莫非它有什麼特彆之處?說來聽聽!”
梁薇又氣又急,厲聲道:“不說!你快還我!”
周雪桐板起臉道:“我好聲好氣問你,你還不肯說,最討厭你們這些鬼鬼祟祟的人了!留著這戒指惹我生氣,扔了算了!”說著,果然將手向前方一投,戒指便不在她手中了。
梁薇大驚,急得站起來往前方走了一圈,在枯草叢中查看一番,也找不到戒指在哪裡。又回來把周雪桐的雙手掰開來看一看,在她身上搜了一圈。周雪桐不耐煩地道:“已經扔了,找什麼找!”
梁薇沒有找到,氣得狠力推了她一把,哭道:“周雪桐,你才是嫌傷心的事不夠多,還要這樣胡鬨!你竟然敢丟了我的戒指……你給我找回來……”跪在那裡,低著頭嚶嚶哭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