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宮門,她上了早已備好的馬車,緩緩離去。
一路上安安靜靜,有著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窒息感。行至半路,靜默被從後麵追來的急促馬蹄聲打破。梁薇在內,隻覺馬蹄聲趕了下來,馬車停下,接著他便聽到李為念在車外道:“英姿,你得跟我回宮!”
梁薇聽他語氣不好,連忙掀開車簾一看。馬車之外,李為念滿眼焦急擔憂,一見梁薇的麵,便湊近了小聲道:“父皇突然昏倒,看情形……”
梁薇想到梁清思那消瘦的麵孔,疲憊的眼睛還有蒼白臉,身上一個激靈,立刻抓住她的手跳下車去。
她正欲隨他離去,帶她去大理寺的侍衛卻攔住道:“公主哪裡去?”
梁薇道:“我有一些事,必需要回宮一趟,改日再去大理寺。”
那侍衛冷笑道:“公主是借口回宮,還是想畏罪潛逃?”
李為念道:“大膽!有聖旨在此,皇上召公主回宮,你可還敢相攔?”李為念說著,從一旁跟來的君子手中接過聖旨,遞到侍衛手中。
侍衛卻是看也不看,拔出佩劍道:“你這女子說是仙子轉世,實則妖女托生,真以為公主這個身份,能保你一世?殺人償命,拿命來吧!”
李為念連忙護著梁薇後退,向宋乾順示意,他帶著君子堂眾人上前道:“你們好大膽子,竟敢違抗聖旨?”
那侍衛拔了劍,丟掉劍鞘,劍尖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,斜斜地指著地麵,一把扯掉身上的侍衛服色,內裡均是雪白麻衣。其它“侍衛”見狀,紛紛拔劍,褪去侍衛服色的掩護,露出本相,全都一樣的孝衣。
李為念見狀,喝道:“你們不是大理寺的,也不是宮中的,到底是什麼人?看你們一身孝衣,難不成是……是周家人?”
當先之人慘然一笑道:“我等曾是寒梅劍派的弟子,不過現在被趕了出來,隻是飄零之人了。”
李為念登時明白過來,搖頭道:“好險、好險!英姿,你險些就被他們帶了去,不明不白地給殺了……”
梁薇想到那日在陳府,周平章的樣子,心內亦是一陣後怕。“你們冒充侍衛,就是為了殺我嗎?”梁薇顫聲問。
當先的弟子道:“你殺我家大小姐奪去蘭華劍,又殺先掌門奪走《幽蘭劍譜》,如此深仇大恨,我寒梅劍派就算是傾儘所有,也要殺了你報仇雪恨!”
李為念驚道:“你們明知殺害公主的後果,也不管不顧?”
當先那個寒梅劍派的弟子道:“我等已與寒梅劍派毫無瓜葛,殺了這個妖女替天行道,之後再自殺,也算死得其所。”
李為念道:“你們分明是想殺英姿,又怕連累寒梅劍派,因此用了這個蠢招!”
那弟子一言不發,一個劍花挽起,向宋乾順頸中削去。其它弟子,亦紛紛向攔路的眾君子攻去。
宋乾順此次與李為念同行,不過是為了接回梁薇,沒有帶許多人,僅僅七位,而寒梅劍派一方卻有十五人之眾。
宋乾順知道不敵,早已提高警惕,此時見對方寶劍削來,下肢紋絲不動,上身卻如一隻大鳥,一個盤旋削開劍招,伸手向對方腰間抓去。
寒梅劍派劍法以輕靈著稱,身法亦極是高明,宋乾順這一抓雖然勢頭甚勁,亦被他一側身避過,寶劍斜下,再次削來。
這兩招使得連貫輕巧,毫無停滯之感。李為念與梁薇雖是外行,在旁看著也知此人劍法甚好,未必在宋乾順之下。再看其它弟子,亦不憒是出身名家,出手亦是不凡,更何況人數多出一倍,君子堂眾人無論如何是敵不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