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間!他仿佛什麼都想通了!
為什麼江桓這小子那麼對自己充滿自信!為什麼這小子那麼能惹事!為什麼他敢在進大營的第一天就和自己放狠話!
他娘的!一切都是遺傳!
秦昊的思緒漸漸平靜了下來,他不禁苦笑道。
“我說難怪當年競選白虎大營軍長,明明他的希望最大,結果上任的是我。”
“我當時還安慰他,我坐幾年這個位置就退給他,誰曾想,沒幾個月他就退役了。”
“我當時還很自責,以為他是氣不過這位置讓我坐了,敢情他去當執行官了......”
一瞬間,秦昊隻覺得自己像個小醜。
他調整了一下心態,開口問道:“鐘老,所以江楓他現在在哪裡呢?”
二人中間的下酒菜已經被吃了乾淨,鐘老抿完塑料瓶裡的最後一口酒,緩緩起身,搖搖晃晃的扶著手推車。
“我不知道,可能死了,可能沒死。十年前那件任務,就是他親自帶的隊......”
鐘老雖然說得平靜,但語氣裡卻讓人感到無儘的淒涼。
他走到手推車旁,搖搖晃晃的,準備離去。
秦昊見狀,趕忙將手邊的好酒塞到了鐘老小推車旁的手提袋中。
“鐘老,我會照顧好他兒子的。”
鐘老淡淡一笑,眼眶中卻有些晶瑩在打轉。他推著手推車,向長長的道路儘頭慢悠悠的走去,昏黃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。
“我有故人抱劍去,斬儘春風未肯歸。”
悠悠的詩句回蕩在夜深人靜的小路上,風一吹,枯黃的落葉像風中搖曳的蝴蝶,始終追在那道有些蕭瑟,有些佝僂的身影後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