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元元一轉頭,旁邊的桃夭已經把玉錘送了過來,精巧的錘子,不過小兒拳頭那般,卻格外的重。
邵元元捏起錘子,來到紗帳之內。
白夫人早已經靠在大靠枕上,麵色明明與之前沒什麼區彆,卻笑著看向邵元元,眼神中帶著幾分挑釁之意,吩咐:“開始吧,味道可要輕重適中,日後你須得常來做這事。”
邵元元見她如此,垂眸答應下來,隨即坐在一邊,替白夫人小心翼翼的捶著腿。
白夫人原想挑揀她動作的輕重,可沒想到,剛一上手,她就發現邵元元的力道掌握的極好,不輕又不重,讓白夫人方才緊皺著的眉頭也鬆散下來。
朝邵元元那裡看了一眼之後,白夫人自覺有幾分不自在,輕哼一聲,還想再說些什麼,可隨著邵元元一直垂著的力道不斷經過小腿和腳掌,漸漸的白夫人也覺得自己渾身似乎都是暖洋洋的,整個人也乏力,開始昏昏欲睡起來。
直到一柱香後,她已然昏睡過去。
邵元元起身,替她蓋上被子,吩咐下人:“夫人在休息,我去廂房,你們在這守著,不許叫任何人前來打擾。”
結香和木桃倆人立刻答應下來。
鄒姨娘原本也在廊下候著,她還在想,稍後邵元元挨訓之時,她定要離得近些,也好聽的更清楚,隻有看到邵元元狼狽的模樣,她才能痛快些。
卻沒想,邵元元進去半天,一點動靜都沒傳出來。
鄒姨娘有些穩不住,剛想探頭去看,卻見此時,白夫人的房門打開。
她眼裡就是一喜,想來應是小聲的訓斥,白夫人還是要顧及兒媳的麵子的。
卻沒想,她隻聽到邵元元聲音平靜的吩咐下人,似乎什麼事都沒有一般。
她不由得有些愕然的看了過去,卻沒想到,自己一抬頭,剛好觸及邵元元的目光。
邵元元就是一笑。
看著她,邵元元柔聲問:“怎麼,看見我出來,姨娘似乎很驚訝?”
鄒姨娘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,趕忙低下頭,弓著身子解釋。
“妾身擔憂夫人,本想從旁伺候,奈何夫人不許,便一直在外頭候著。”
“夫人每逢犯了頭風,都要煩悶好一陣子,今日怎麼反倒好了許多,莫非是解鈴還須係鈴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