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商的手垂落在他的肩頭,氣若遊絲,“斯珩,我們現在是不是...要等死了...?”
羅盤已壞,引路的倀鬼也不在了,南煙山的地形那麼複雜,她還中了蛇毒。
怎麼看都是死路一條。
顧斯珩抱著她的手都在發抖,感受到她的體溫一點點冷下去,心頭空掉的那塊越來越大。
“商商,商商,你彆嚇我。”
顧斯珩嚇得聲音顫抖,手掌涼得像冰塊,試圖通過聊天吊住她越來越混沌的意識。
“你不要睡,我不怪你了,不怪你了...”
顧斯珩的語氣充斥著無助,上一次那麼無力,已經是十二年前。
他一個人在灰暗的時間裡走了那麼那麼久,終於撿到了一顆糖,還沒有人親口告訴他這顆糖是屬於他的,所有人都在逼他把糖丟掉。
薑商撐著眼皮,泛涼的指尖摩挲著他的臉,企圖臨摹下他的音容笑貌,誠懇的向他道歉。
“對不起,我不該一意孤行的...”
薑商的眼角滑下一顆晶瑩的淚珠,即使是讓薑姣姣嘗到了下詛咒的惡果,也彌補不了損失。
如果顧斯珩因為她同樣命葬於此,不用薑氏母女下詛咒,她自己就會變成厲鬼,去找那四人索命。
顧斯珩目睹著女人小腿上的蛇毒擴散得越來越散,危急關頭,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閃過辦法。
男人甚至顧不得什麼忸怩和身段,低下頭,兩片薄薄的貼上女人的小腿傷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