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!”明姝坐起身,皺眉說:“戰大哥,你發燒了,哪裡難受?”
戰墨辰撐著床,也想起身,被明姝按回去,“彆起來了,躺著,你哪裡難受,戰大哥,我去給你拿藥。”
戰墨辰勾勾唇角,“沒事,就是頭有點暈,嗓子有點疼,多喝點水就好了。”
“怎麼可能沒事?”明姝摸著他的額頭,皺緊了眉說:“肯定燒的很嚴重,一定是昨天在湖裡救孩子的時候著涼了,我去拿體溫表。”
她很快從書房把急診箱搬來,翻出體溫表,給戰墨辰夾在腋下。
她又出去倒了杯溫水,在戰墨辰身邊坐下,舀了一勺水,遞到戰墨辰唇邊。
戰墨辰失笑,“我自己來。”
感冒而已,又不是動不了。
“彆動,慢慢喝,”明姝不肯把湯匙交給他,“你現在是病號,躺著休息就好。”
戰墨辰無奈,隻能依著她。
她一勺一勺的喂了他大半杯水,將水杯放在一邊:“待會兒再喝,一次性喝太多也不好。”
看看時間,差不多了,她取出體溫計。
把體溫計放到眼前看了眼,她頓時驚呆了,“三十九度五?”
她震驚又埋怨的看向戰墨辰,“都快四十度了,你居然還說不難受?”
她發燒三十八度多,就燒的渾身難受,哼哼唧唧,賴在床上打吊針,恨不能立刻好了。
她家戰大哥這都快四十度了,居然還說不難受!
戰墨辰被她眼睛瞪得溜圓的樣子逗笑了,捏捏她的臉蛋兒,“沒事,我身體好,吃片退燒藥就好了。”
“先吃點東西再吃藥吧,不然對胃不好,”明姝說:“我去給你熬點小米粥,很快的。”
她急匆匆起身出門,去廚房熬粥。
戰墨辰的目光一直追著她的背影,眸光水樣溫柔。
他身體素質好,很少生病,但經常受傷。
每次受傷,除了躺在醫院時,有醫生護士看護,不管是在部隊還是在家中,都是自己照顧自己。
他不是不痛,隻是習慣了不管多痛苦,臉上都一片雲淡風輕的樣子。
習慣了不管多難受,都獨自一人療傷,不會讓任何人知道。
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,隻不過發燒而已,就有人關切的給他喂水、做飯,照顧的無微不至。
即便年幼時,他都沒有得到過這種溫情的照顧。
那時,照顧他的人是保姆,恨不得能少做一點是一點,不管他是生病還是磕傷碰傷,不過都是例行公事,誰也不會像她,眼中滿滿的心疼。
很快,明姝熬了粥回來,她先盛了一個碗底,涼的快。
在戰墨辰身後放了一個靠枕,一勺一勺喂戰墨辰喝了,她從旁邊的碗中舀過幾勺,晾涼了繼續喂。
戰墨辰雖然很享受她的照顧,但是他這麼一個大男人,讓她一勺一勺的喂粥,渾身彆扭。
他想自己吃,她卻執意不肯。
他燒的太厲害,胃口不好,喝了一小碗粥,明姝見他食不下咽的樣子,沒再繼續喂,照顧他躺下,“我們少食多餐吧。”
戰墨辰心裡暖融融的。
如果她繼續喂,他肯定會繼續喝,她喂多少,他喝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