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紅梅心裡早就集聚了太多的不滿。
簡柏茂和簡鬆都姓簡,都是簡家的兒孫,可他們兩家過的日子,天差地彆。
她羨慕簡柏茂,嫉妒曲憐夢。
都是簡家的媳婦,憑什麼曲憐夢過的那麼風光舒適,她生生比曲憐夢矮了一頭?
明明簡柏茂那麼有錢,為什麼區區一棟彆墅,都不願意送給他們,隻是讓他們暫住?
太多的不滿積壓在她心裡,天長日久,今天她情緒失控,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。
簡源震驚了,拽了她一把,“媽,你亂說什麼?伯父伯母對我們一家多好?你怎麼能這麼說伯父伯母?”
“他們對我們好?你彆做夢了!”嚴紅梅推開簡源,指著簡柏茂說:“他對咱們好,他那麼有錢,連棟彆墅都舍不得送給咱們,他讓咱們一家,住他的房子,就是想讓咱們天天忍受寄人籬下的滋味,讓咱們一家聽他的使喚!他要真對咱們好,就該把彆墅過到你爸的名下,他……”
“你夠了!”簡鬆暴怒,狠狠甩了她一記耳光,臉色鐵青,指著她鼻子的手直哆嗦:“你說什麼渾話?大哥讓我們住他的房子,是大哥心疼我這個堂弟,你、你亂七八糟都說了些什麼?”
“簡鬆,你敢打我?”嚴紅梅睚眥欲裂,衝過去,揪住簡鬆的衣服撕打:“簡鬆,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,你打我!我給你生兒育女,操持家務,我忙裡忙外,你什麼本事都沒有,你現在還學會打老婆了!簡鬆,我和你拚了!”
“住手!”簡柏茂大怒,爆喝了一聲。
嚴紅梅驚了一下,手上的動作僵住。
“滾!”簡柏茂看著嚴紅梅,冷冷說:“既然你覺得,我讓你們一家住我的房子,是故意羞辱你們,讓你們寄人籬下,那房子你們也不用住了,你們現在就滾出我的房子!來人!”
簡城應聲而入,恭敬彎腰:“先生。”
簡柏茂冷冷吩咐:“阿城,你派人去簡鬆家,讓簡鬆一家從咱們家的房子裡連夜搬出去,今晚就搬!”
嚴紅梅傻了。
一股寒氣從她腳底躥上頭頂,她整個人都懵了。
她剛剛是中邪了嗎?
她怎麼就把埋藏在心底那麼久的怨言給說出口了呢?
他們就算是寄人籬下,就算是簡柏茂故意羞辱他們一家,住彆墅也比住彆的房子舒服多了。
簡鬆沒本事,京城房價又貴,他們家的積蓄,頂多能買棟兩室一廳的公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