塵堯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,沒有說話,似乎覺得唐方裕上奏之事過於荒唐。太子塵落昭心領神會,沉聲道:
“唐大人,您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?
此次賑災,陶大人領戶部官員奔走在京畿周邊、賑災救民、穩定人心,功勞甚大,怎麼到大人嘴裡就成了貪贓枉法、欺壓百姓了?”
塵洛昭自然知道唐方裕是三皇子的人,陶玉鼎算是他在戶部的重要幫手,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老三那邊要耍什麼手段。
“微臣自然知道。”
唐方裕又提高了幾分語調:
“尋陽縣令王晨與陶侍郎親弟弟陶玉虎互相勾結,貪墨戶部發下去的賑災糧,中飽私囊、侵吞國產,導致本來還算富裕的尋陽縣成了受災大縣,前後餓死的百姓起碼有上千人,此其罪一也;
陶玉虎在尋陽縣經商,趁著此次災年,陶家壓低田價,以百斤之糧從百姓手中收購兩畝良田,兼並土地,短短兩月時間已經在尋陽縣賤買土地近兩千畝,致尋陽縣百姓怨聲載道,罵聲四起,此其罪二也;
這還不止,據查,陶家陶玉虎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就以強買強賣、偽造田契、私下迫害等手段從百姓手中兼並土地數千畝,整個尋陽縣提到陶家必深惡痛絕,此其罪三也;
戶部清吏司左執事沈儒沈大人至尋陽縣,發現當地賑災事有蹊蹺、一點點詳查,在即將發現背後隱情時突然被陶侍郎一紙公文調離尋陽縣,分明就是濫用私權,掩蓋陶家惡行,此其罪四也。
四樁罪,樁樁件件皆罪無可赦,還請陛下下旨徹查!”
一條條罪狀從唐方裕的口中緩緩道出,讓塵堯的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,麵無表情的看向陶玉鼎:
“愛卿,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?”
“撲通。”
“冤枉,臣冤枉啊!”
心已經涼了半截的陶玉鼎一頭跪倒在地,硬著頭皮喊道:
“臣身為戶部侍郎,豈會知法犯法,做此傷天害理之事?
陛,陛下,臣冤枉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