塵洛熙苦笑一聲:
“你說得對,販賣私鹽數量巨大,還有一個偷放死囚的罪名,沙義這次怕是難逃一劫了。
不瞞顧兄所言,沙義乾的這些混賬事我是半點都不知情,若早一些知道就不會有今日之時了。”
“怕是?”
顧思年眉頭微挑:“聽殿下的意思,還是想保一保他?”
“唉~”
塵洛熙罕見的歎了口氣:
“不是我不顧國法偏要保,實在是不得不保。
齊王府門下那麼多人看著,一部侍郎垮台我無動於衷,讓底下那些人怎麼看?
而且東宮那邊可是下了死手,借著大理寺的關係不僅要整倒沙義,還牽連了那麼多人,有些人甚至根本無罪也被抓了進去,明擺著是要狠狠坑我一把。
不保沙義就是示弱,難免讓手底下的人心寒;保了,就算保不住也能讓東宮束手束腳。”
“殿下的話看似有理,但顧某認為實則卻有不妥之處。”
顧思年冷靜的分析道:
“首先,不管怎麼說此案沙大人都是死罪,如今大理寺手握人證物證,就算殿下想要強行辯駁也沒有為沙義脫罪的可能。
雖然強行替下屬出頭能贏得其他人的好感,但卻會引來陛下的反感。殿下彆忘了,這個大涼朝真正說了算的是您父皇,得罪他並沒有好處。
其次,為何太子要讓大理寺插手此案?無非就是想向陛下證明刑部不可靠罷了,殿下強行出頭隻會讓刑部的地位越發危險,說不定沙義沒保住,還要丟了唐大人的尚書一職,賠了夫人又折兵。
最後,鹽鐵官營乃是基本國策,任何人觸犯這一條都罪不容誅,殿下何必去觸陛下的黴頭?”
顧思年的一番言論讓塵洛熙陷入了沉默,沒錯,顧思年說的很有道理,可是不保沙義,他心裡又過意不去。
死一個沙義沒什麼,但齊王府全麵落入下風是他不可接受的,說不定有人見他軟弱就轉而投到東宮門下了。
進退兩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