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思年輕聲道:
“我們是軍人,待的是戰場,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。
有時候打紅了眼,兩天兩夜也不合眼,打完了能躺個三天三夜。
而這些考生都是朝廷的希望,未來的中流砥柱,說白了都是文弱書生,他們不需要過這麼苦的日子吧?
起碼這些單間可以建得更寬、更大些。”
“顧將軍的話老夫不敢苟同啊。”
宋老大人輕聲道:
“會試乃是為國家選拔人才,考究的不僅是一個人的學識、詩詞,更要考驗一個人的品行,想要為百姓謀福,為天下謀福,首先得自己吃苦耐勞。
十年寒窗都走過來了,區區幾天考試難道還忍不了嗎?
再說了,科舉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,不是享福的地方,反而是看不見狼煙的沙場。”
彆看宋慎如隻是從三品,但言語間可沒有那種低三下四的意思。
“宋大人教導得對,是顧某想得太簡單了。”
略微錯愕的顧思年恭恭敬敬地彎下腰,行了個晚輩禮。
之前他就聽過傳言,國子監祭酒宋大人教書育人、甚是嚴苛,今日一見還真是。
隻不過最後一句沒有狼煙的戰場,顧思年總覺得話裡有話。
宋老趕忙扶起顧思年,苦笑道:
“顧將軍快快請起,下官當不起。
在國子監教書久了,習慣這麼說話,實在不好意思。”
“哈哈,無妨無妨。”
“好了好了,都是同朝為官,用不著這麼客氣。”
崔敦禮笑嗬嗬地拍了拍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