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動!坐著!”
顧思年坐在床榻邊按住了譚寧:
“傷口剛包紮好,彆亂動。”
譚寧眼眶泛紅,喃喃道:
“是末將無能,沒能救出成將軍,沒,沒能救出兄弟們。若是我堅持不走,替成將軍斷後,將軍一定可以回來的!
他們,他們都該活著......”
這位在朔州城內六攻城門的悍將聲淚俱下,淚水順著臉頰不斷滑落,泣不成聲,到最後幾近哽咽。
就在出發前一天,許多同袍兄弟還聚在一起有說有笑,一眨眼,隻剩下他一個還活著。
若是有的選,譚寧寧願替成野去死。
可涼軍死戰,必先死主將,成野又怎麼會讓手下人替自己去死呢?
“彆說了。”
顧思年的嗓音也有些顫抖:
“你是好樣的,沒給成將軍丟人,更沒給邊軍丟人。是你拚了命把幾千號兄弟活著帶回來的,沒有你,這些兄弟們也得死。
無能的不是你,是我顧思年,千萬將士一朝喪命,都是我這個主將沒當好。”
譚寧不停地抽搐著,紅著眼說不出話來,隻是在拚命的搖頭。
小六子恰在這時走了進來,看到眼前的景象猶豫了一下,在顧思年耳邊低語了幾句,明顯能看到顧思年的表情又落寞了幾分。
“你給我躺著,好好養傷,不要胡思亂想,這是軍令!”
顧思年很認真地叮囑著:
“軍中的同袍還在等著你,記住,成將軍他們的血仇,得由你們去報!
明白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