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剛剛父皇說了,外舉不避仇、內舉不避親,此事兒臣不需要避嫌。
臣在雍州帶兵,顧將軍麾下一言一行皆有軍法約束,上至指揮僉事、一營主將、下至尋常士卒,從未見過有人敢觸犯軍規,更無人敢欺壓良善。
底下的軍卒如此,顧將軍豈會知法犯法?
所以兒臣認為,這兩天京城中傳播的風言風語一定是有人故意散布,其用意為何尚且不得而知。
但兒臣覺得,絕不可因流言而懷疑朝堂重臣!”
塵風的話語鏗鏘有力,表情嚴肅,但任誰也想不到京城中的流言就是這家夥散布出去的。
“你覺得顧將軍無擁兵自重之嫌?”
塵堯的身子往龍椅後麵一說,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:
“此次朔風大戰,虎賁衛中郎將徐圭抗命,被顧將軍就地處斬,這件事,妥當嗎?”
“父皇倒是提醒了兒臣。”
塵洛昭順勢補充了一句:“按理來說,當時大戰剛剛結束,燕軍已經退走,徐將軍就算是有罪也應當由顧思年上報京城,請父皇聖意裁決,自作主張的把人殺了,確實不妥。”
“你覺得呢?”
塵堯饒有興趣的看向了塵風,言下之意就是在說你大哥說的挺對。
“父皇,太子殿下。
顧將軍確實有時間上報京城,請陛下給徐圭治罪,於情於理,就地處決一名從三品中郎將確實有些不妥。
但兒臣想說一句,那是戰場,牽一發而動全身、失一足便成千古恨,從顧將軍當時的角度來看,誰知道燕軍會不會舉兵反撲,卷土重來?
徐圭戰場抗命,本就是大罪,這一次千鈞一發,顧將軍反敗為勝,但下一次呢?若是躲不過,大好局麵豈不是付之東流?
況且,徐圭觸犯軍令而不嚴懲,軍中其他將校怎麼看?那些人要是效仿徐圭,臨戰先退,置同袍於不顧,以後的仗還怎麼打?
兒臣鬥膽說一句,若是兒臣在前線領兵,也要那徐圭祭旗,以明軍紀!”
塵洛昭的眉頭一皺,自己這位弟弟說話倒是強硬啊。
塵堯沒有吱聲,但眼眸中卻流露出了一絲讚賞,顧思年有沒有觸犯國法另談,但塵風沒有因為自己的語氣就對顧思年落井下石,這種純良的性子他還是喜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