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晃神,手中的茶水沒有端好,灑了出來,濺在了她的手背上。
滾燙的溫度,瞬間手背就紅了一片。
“啊!”黎筱筱疼得大叫一聲。
韓宴下意識的將她的手拉了過去,抽出一張濕巾來給她降溫,“還疼嗎?”
濕巾敷上去的那一刻,冰冰涼涼的觸感瞬間緩解了灼熱的疼痛。
她從韓宴的黑色的眸子中,看到了真心實意的擔憂。
這個男人居然會擔心她?她可還記得在賽車場上,他總是毒舌刺激她的那些話。
但不知為何,她的鼻子,忽然一酸。
可能是以前為了給母親掙醫藥費,啥臟活累活都乾過,不管受多少傷,她都是一個人偷偷的抗,卻沒想到從前的死對頭如今卻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吧!
“不疼了。”
黎筱筱將眼淚咽了回去,就如同從前的無數次一樣。
沐建成神色凝重,“家裡有備用藥,我讓管家拿來給你上點藥。”
“爸,不用了,我不要緊,你看,真的沒事。”黎筱筱抬手,手背上隻是紅了一些,並無其他大礙。
“都紅了還說沒事,還是先上點藥吧!來,我給你上藥。”
沐母想從管家手裡將藥拿過來,卻被韓宴中途劫走了。
“還是我來吧!”
黎筱筱想說她可以來,但他卻不由分說攥緊了她的手。
男人與女人的氣力天生便有差彆,讓她無法掙脫。
清涼的藥膏塗抹在燙紅的手背上,涼涼的,疼痛感瞬間消失。
黎筱筱抿著唇,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的男人,心跳不自覺加速。
第一次,她發現韓宴原來也可以這麼體貼溫柔。
可下一秒,她又突然反應過來,她怎麼能對韓宴犯花癡。
彆說從前在賽車場上,他經常欺負她的事,就說現在她不過是沐家的雇傭二小姐,三個月期限一到,她就該跟韓宴分道揚鑣了。
她現在跟韓宴不過是演戲而已,可不能亂了心神。
沐建成看著小兩口的相處若有所思。
如果他們真的成了一對,也未嘗不可,至少對沐家來說,並沒有壞處,他大可以真的認黎筱筱為義女,這樣韓宴便還是他們沐家的女婿。
卻不料這麼溫情的時刻,韓宴突然茬開了話題道:“我發現我們倆,還真是有緣。同樣都是在外麵流浪了許多年,才被家裡人找回。你說,這是不是命中注定?”
韓宴蓋上了藥膏的蓋子,交給了管家,一臉無害的笑意望著她。
可黎筱筱卻被他這笑意看得發毛。
這話,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接,下意識的看向沐父,尋求幫助。
“是啊,我也覺得你們有緣分。我這二女兒失蹤了這麼多年能找回來,真的該感激老天爺。”沐建成望天感歎著,一副熱淚盈眶的模樣。
黎筱筱在心底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,爹不愧是爹,這感動的淚水說來就來,這假的說的跟真的一樣。
卻不料韓宴又問:“筱筱,你是在什麼地方被找回來的,收養的你的父母還好嗎?你有想過回去看他們嗎?”
“我養父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,我是養母含辛茹苦拉扯大的。不過養母她身體不好,經常住院。”
黎筱筱將自己的身世言簡意賅的換了個說法講出來,並含糊的提及了一下母親的病情,這也為以後她經常去醫院找個借口。
“這樣啊!”韓宴若有所思的道:“養母一個人把你拉扯大不容易,不如我陪你回一趟鄉下將她接到城裡來住吧!城裡的醫療設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