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長央覺得嗓子有些乾澀得痛,隻能是點頭。
感覺到了任長央的不適,風滿樓又是起身,腳下好似帶風,晃眼間就端著一個杯子在她麵前,“我都忘記了得了風寒的人喉嚨肯定會乾澀難受。”
看到了水,任長央又是充滿謝意的點點頭,接過杯子。
那瞬間,這風滿樓三字已經在任長央的腦海中冥想,突然之間就想起了自己曾經出山的目的。得到了水的滋潤,她的喉嚨已經是好些了,她淡漠得卻壓製著內心的迫不及待,問道,“閣下可是百草穀穀主風滿樓?”
風滿樓優雅地點頭。
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。
她的子民不是被赫君還藏在了百草穀嗎?
“王妃不必急於一時,你的子民現在在百草穀裡安然無恙。”風滿樓一眼就看穿了任長央的心聲,他那柔軟舒適的聲音仿佛有種魔力,讓人忍不住要平靜下來。
聞言,任長央隻能淡然點頭,他說他是赫君還的摯友,那麼知道她的身份也是不奇怪。他告訴她她的子民安然無恙,那麼她也就放心了。
隻可惜姑銅鎮的那兩個女子,怕是沒有機會了。
“那日君還帶著昏迷的王妃進穀的時候,也帶來了兩個中了苦紫草毒的女子,如今她們也是痊愈。等王妃身體好些的時候,我便讓人安排王妃和她們見麵。”
這個男子心思縝密,觀察入微,到了如此精湛的地步,不得不讓任長央佩服。“多謝風穀主。”
“王妃是君還的妻子,那便也是我的朋友,王妃大可以同君還一樣喚我阿滿。這百草穀是君還的第二個家,王妃也不必如此約束。”風滿樓笑的很是溫柔,說的話也是格外體貼。
“那阿滿也可以喚我名字長央。”任長央不推脫,這反而覺得不適合。
“君還送你進百草穀,不休不眠的在你床邊照顧了三天三夜,要不是赤邡國事告急,他也不會離開。”
窗戶是半掩著的,那外頭的陽光有些調皮的跳進來,帶著陣陣涼風,參雜著花香四溢。屋內一下子又是安靜了下來,任長央的眼睛從高處緩緩落在窗戶那邊,她看到了幾片白色花瓣飄落在窗戶下的桌子上。
她依稀能看到外頭蒼綠的一片,還能清晰地聽到有小孩子不斷地來回跑動的聲音。
外頭的活躍,也是讓屋內的氣氛得到一些緩和。
“長央,君還與我是一同長大,他的脾性我最清楚,若是你對他有什麼誤會,你可以和我說。不過夫妻之間最好也是能坦然相對,如此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。”頓了頓,見任長央抿了抿嘴不說話,他又是繼續說道,“你們有緣成為夫妻,那麼你們就是世上最親的人,若是連最親的人都信不過,你還能相信誰?”
過了良久,任長央這才抬頭直視著風滿樓那似乎能看透一切事物的眼睛,問,“阿滿是哪裡人?”
風滿樓笑得如春風拂麵,“我生於百草穀。”
不等任長央準備說什麼,風滿樓又是動了動嘴,“愛屋及烏的意思想必長央也知道。”他說的話點到為止。
任長央身軀一震,心中了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