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綿綿細雨下了三天,讓整個金陵城都是變得濕噠噠的感覺。
直至第三日,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,天上的烏雲也是逐漸散開。久違的太陽慢慢的出來,那溫暖的陽光也是灑滿了大地。呈現著一種金黃色。
這一次出去,照樣還是跟原來那一次相同,他們從後門出去,並且是喬裝打扮了一番。
馬車順利從金陵城出去之後,他們一路就朝著北朝的方向而行駛著。自從上了馬車之後,任長央的心情就已經是久久不能平靜。她有些無神,即便是靠在赫君還身上,可是她也無法安心的去看書。
赫君還似乎發現了她的變化,將她慢慢立起來,轉過身來看著他。“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”赫君還問了一句,任長央毫不猶豫地就搖頭了。赫君還很快就從任長央的眼神之中讀出了她的心思。
下一刻,赫君還又是將任長央攬在懷中,問道,“你是不是在害怕?”
被突然間的看穿,任長央身軀一陣,避免尷尬,她將散落在肩膀吃的頭發往後一撥,然後就恢複了平靜,“隻是心裡有些不適應罷了。”
聽到任長央這樣的話,赫君還心中很能理解。“本王知道,你腦海裡浮現著那些已經被埋在心底的事情。但是你總該麵對,不要給自己壓力。”
“我知道,但是時隔那麼多年,那裡早已經是一片荒蕪。我,我在想我該如何去麵對那些無辜的亡者。”任長央低眉,眼淚已經是不爭氣地流下來。
“你的生就代表著北朝的希望。”赫君還登時就回上這樣一句話。“當初北朝的遭遇,的確是被六國所逼。但是我們也已經猜到了當年六國聯盟,其實是有人故意從中做梗。”
“可是那麼久過去了,我們也還未曾找到這個幕後黑手!”任長央最痛恨得便是此了。
“但是如今大酉、畢羅和東翟都已經不複存在。或許在將來的時候,這天下當真是統一。換句話來說,不是已經罪有應得了嗎?本王也相信,這個幕後黑手很快也是會水落石出的。”赫君還這般說道。
“現在我空手而歸,甚至還帶著自己的一身傷。或許那些九泉之下的亡靈會覺得我活著隻是一個累贅。”任長央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衣裙,將自己的怒火都是發泄在了這上麵。
雖然赫君還低頭看見了任長央的異常激動,但也是沒有去阻止。這些都是赫君還能想象到的,畢竟在當初的時候北朝遭遇的那些事情,都是任長央親生經曆的。他也不相信,這些年過去了,任長央會將它全部給忘記。
“央兒,難道你忘記了江山闕歌圖嗎?此番我們去北朝,雖然在前麵的日子裡,可以順利。但是在後麵不會隱瞞太久,到時候黑袍人一定會知道的,他趕過來的時候,我們也能可以提前下陷阱,將他擒獲。”
這件事情也是赫君還和顏素笙、花一裳他們一起商討過的。倘若那時候黑袍人追趕過來的話,那麼他們就會想辦法擒住黑袍人。
聽到赫君還說的話,任長央突然間就冷靜下來。她都沒有來得及想到這件事情,想當初的時候,任長央和赫君還找到江山闕歌圖的時候,就已經說過這件事情。
這時候,任長央又是低著頭,將江山闕歌圖的地圖給拿出來。那九塊已經是被任長央給縫製在了一塊羊皮之上。那完整的地圖上,就是陰川山的地形。以及是皇陵的所在地,隻不過陰川山陷阱居多,而地圖上根本是沒有備注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