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此刻躺在雪白的床上，唇色鐵青，眼下青黑，雪白的枕頭映照著他的臉，就連臉側的皺紋都變得清晰了幾分。
席名義此刻也看向自己的父親，他閉了閉眼睛，低聲同叢嘉怡說著：“丘山已經跟我說了，老爺子把大半家產都給了你。”
“以後若是無事，就別回滬市了，叢家人心善，你跟他們回去，總歸他們會善待你的。”
“至於留在滬市和京城的房子，丘山都安排了妥帖的人在打理，等這事兒過去一段時間，你若是閒了就去看看，也當是你的一條退路。”
叢嘉怡望了席日榮一會兒，轉過身看向席明義，她仔細打量著自己這位父親的臉，隨後心中確定輕輕搖頭。
席明義一怔，便聽見叢嘉怡說道：“我才發現，原來我長得像我媽媽，想必我的性子也更像她吧。”
“你......嗬嗬，你這孩子。”席明義不知是不是被叢嘉怡的逗笑，他牽起唇角想要咧開嘴笑一下，卻不自覺地紅了眼眶。
叢嘉怡垂眸，越過他朝著門口走去，隻聽見身後輕飄飄的響起一聲，“對不起。”
她搖頭，什麼都沒說，拉開病房門走了出去。
席明義的對不起，無論是對自己說的，還是對媽媽說的都已經不重要了。
就像是現在這般，席日榮躺在病床上，這群兒女對他無論是愛是恨，也已經不再重要。
叢敏察覺到叢嘉怡的神色不好，沒再開口說什麼話，隻是將她的手緊緊握在自己的手裡，小聲道：“咱們回家。”
“嗯，回家。”叢嘉怡重重點頭，掩去自己心頭的一抹悲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