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茶盞放下,目光掃向跪在底下的幾人,像是才想起來他們一般:“怎麼還跪著呢,都起來吧,都怪朕,一忙起來便什麼都忘了,叫你們跪了這麼久。特別是你,勇誠侯,朕忘了你怎麼也不提醒朕一聲。”

“臣見陛下在忙,不好出聲打攪。”

崇德帝這麼說,夏政年可不會天真地就這麼信了。他很明白崇德帝是故意的,敲打也好,存心折辱也罷,總歸就是故意。

“倒是臣,教女無方,讓女兒闖下大禍,惹得不少同僚奏到陛下麵前來煩陛下的心。”

夏政年沒有避而不談,今日他雖沒有上朝,朝堂上發生的事他已經從不少同僚那裡得知。比起等陛下責問,他自己先說出來更好。

說著剛站起來的夏政年又跪下,重重叩頭:“是臣教女無方,讓女兒闖下大禍,還請陛下責罰!”

夏長風和夏鴻也跟著跪下。

對上崇德帝看過來的視線,夏歡言突然意識到隻有自己還站著,驚出一身冷汗忙跪下。

這次崇德帝沒有再叫他們起身了。

他從案桌後起身走下來,站在夏政年麵前:“勇誠侯,你說你......讓朕說你什麼才好呢。你是朕的肱股之臣,這些年為朕為大燕朝立下無數汗馬功勞,論帶兵打仗你著實是一把好手,可你這家管得也未免太不像話了。你將心思放在公務上全心為朕效力,朕很是欣慰,可你也不能疏忽了家裡啊,為人父母,對子女的管教還是要用些心的。”

“臣慚愧。”夏政年麵色一陣紅一陣白。

是羞的,也是氣的。

勇誠侯府武將世家,有先輩的功勳在,後輩們又都有出息能靠自己掙戰功,而不是隻靠祖宗庇蔭。是以夏政年從小到大都是風光無限,受無數人敬重,就連陛下都要對他禮讓三分。

他何曾丟過這麼大的臉!

夏政年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後悔將夏歡言接回來,他甚至想,如果當初沒有抱錯孩子,夏芷歆還是他的親生女兒就好了。沒有夏歡言,這一切都不會發生,勇誠侯府依舊風光,他也依舊風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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