貨車是敞著的,一眼就能看到外頭的天色。
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,用不了多久天就會徹底放亮。
這火車竟然已經開了整整一晚,他們上車的時候大概九點左右,也就是說開了接近十小時了,這得開到什麼地方了?
周建勳立馬探頭出去觀察附近的情況。
他必須儘快把晚吟送去最近的城市,算一算,她已經昏睡了十多個小時。
而現在,她依舊像是處在睡夢中,神色平靜而舒緩。
探了探鼻息,又摸了摸她的手,確定體溫和呼吸是正常的之後,他繞過對方貨物的車廂,走到車頭處,用沒受傷的手敲擊鐵皮。
持續敲擊半分鐘後,車子忽然停了下來,司機拉開門跳出來,小心翼翼地繞著車子往後走,一眼就看到站在車上的周建勳。
“你......是誰?怎麼在我的車上?”
周建勳從衣兜裡掏出軍官證遞給對方看一眼,解釋說:“昨天辦事的時候,搭了你的順風車,這些算作車費。”
他從兜裡掏出十塊錢遞給對方,對方見有錢拿,臉色好看了不少,立馬接過去揣兜裡。
“你們要去哪兒?搭順風車可以,我還有這麼多貨要送,我可不能送你們去。”
“不用,隻要在附近的城市把我們放下就可以。”
“附近的城市?那還得開好幾個小時,我也不去那邊。這地方經常有車過來,要不你們就在這裡下車,等一等,換一輛車去城裡?”
既然對方要送貨,周建勳沒有為難對方,抱著江晚吟就下了車。
“麻煩你了。”
“不麻煩,不麻煩。”兜裡還有十塊錢呢!相當於白撿的。
司機笑嗬嗬地重新上車,車子逐漸駛離。
周建勳不放心,擔心那些人追上來,帶著江晚吟藏進路邊的樹林裡,想等下一輛車來,多給點錢看能不能把晚吟送去最近的醫院。
他抱著人剛坐下,懷中的江晚吟動了一下,發出了一道輕微的哼聲。
周建勳立馬低頭,“晚吟,你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