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候的他還沒有被生活完全磨平棱角，他始終覺得隻要再給他一些時間，他一定可以出人頭地，賺大錢治好母親的病，讓母親和妹妹都過上好日子。
何況他剛得了大獎，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那邊。
這些年，他確實也靠著編程賺了不少錢，可家裡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。
給人寫程序，隻能拿到極少的報酬，可他自己沒有平台沒有資源去發揮自己的長處。
直到今天，母親的生命懸於一線，他做不到出賣自己就隻能走上這條路。
他也清楚，如果被抓，他這輩子都毀了。
握著電話的手背，青筋直鼓，顯示著主人內心的不平靜。
他不怕自己被抓，他怕的是他被抓了，母親和妹妹怎麼辦？
可他不去做，母親同樣熬不下去。
似乎是個無解的難題。
秦牧扯開嘴角一笑，整個人放鬆下來，然後抬起手指朝著那個號碼摁下去。
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觸碰到屏幕的瞬間，屏幕上突然轉變畫麵，彈出了來電提示。
秦牧在看到來電人時，臉上露出一分緊張，快速接通了電話。
“馮醫生，是我媽那邊有什麼情況嗎？”
“秦牧，你母親目前情況穩定......”
秦牧鬆了口氣，接著就聽馮醫生繼續說：“是這樣的，剛剛醫院領導給我打了電話，說有好心人已經幫你母親支付了醫藥費，我打這個電話是來和你確認下手術時間，你看後天早上怎麼樣？”
秦牧像是沒聽清馮醫生的話一樣，過了好一會兒才問：“你說有好心人幫我媽付了手術費？”
“對，所以你不用再為手術費的事情發愁了，接下來隻管好好照顧你母親，撐過這個難關，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。”
秦牧的嗓子有些乾啞，“我能知道是誰幫我的嗎？
“領導沒說，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秦牧第一反應是陸瑤，腦子裡想到他在皇庭對自己說的那番話。
她明明是要借錢給自己，卻還要來照顧自己的尊嚴，隻說將來還利息給她。
秦牧掛掉電話，抿緊了嘴角。
陸瑤，是你嗎？